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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怎么又不去了?”钟瓷奇怪。
“玫瑰有事,下次再说吧。”钟墨玩着电脑。
钟瓷小心翼翼问:“你、你不生气?”
钟墨停下来,想了想,“有点失望。但是,我听得出她不是在找借口敷衍我。老实说之前对她只是印象不错,现在却有点欣赏她了。你哥我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这么有感觉,你可得在她面前多讲讲我的好话。”
“放心吧!”钟瓷一口答应。她这么做也有自己的私心,她和齐牧人是两家家长默许了发展关系的,但两人太熟,互相都没有提过这个问题。眼下,齐牧人却和白玫瑰走得越来越近了……
白玫瑰回到雅座,方严盯着手中杯子,一脸纠结,抬头作不经意状问:“男朋友吗?”
“哎?啊?哦,不是不是。”白玫瑰否认,“一个朋友。”
谈了一天,吃完晚饭两人才分手。投资的事情定是定下来了,但是方严还要回去和公司的人说,然后确定时间正式签署合同。
这晚上,白玫瑰依旧没有回白家,接了萍姨一个埋怨的电话,又给安绍阳打了个电话,让他明日召集人员开会。安绍阳在酒厂的前期事务已经办得差不多,留下几个人在G省处理,自己则回了A市遥控。接到白玫瑰的通知,连忙紧急地查找了一些西西弗斯的信息,直忙到深夜,眉头皱得像个川字。
周日一早,白玫瑰刚起床,却接到了齐牧人的电话,“玫瑰,不好意思,前天本来约你今天吃饭,但是我有急事,恐怕来不了了。抱歉。”
“嗯?”白玫瑰现在满脑子都是西西弗斯的事,要不是他说,也忘掉答应和齐牧人吃饭了。正好,她这一天估计有得忙,乐得齐牧人不来。“哦,没关系,我也有事情呢。”
“好的,我们再约吧!”齐牧人没有多说。
白玫瑰应下。
这天的项目讨论会讨论得不是很和谐,以安绍阳为首的投资智囊团成员都不同意为这家网络公司注资。
“白小姐,你可能对互联网投资方面并不是特别了解,”安绍阳选择了一种比较平和的方式劝说一意孤行的白玫瑰,“这几年互联网投资并不在少数,四年以前,就有过一个案例,C国首轮融资额最大、联合投资人最多的SY科技,共计融资5亿多元C国币,但是在两年多时间里,始终没有抓住市场机会,最后经营不善、大幅裁员、业务转型,还是无法经受挑战,最终退出市场;同样是四年以前,YT公司的梦幻团队由5个哈佛MBA和2个芝加哥大学MBA组成,凭借诱人的创业方案,吸引了近5亿C国币,占据了高校这块互联网的最大领地,可是前年的互联网寒冬,让YT烧光了大半融资金额,依旧无法盈利,想要转型很困难,如今只能苟延残喘;还有C国风险投资界最火的互联网售卖业务模式,惨败;海外上市的C国内地企业,被勒令退市……”
不愧是投资专家,对各方面的投资都有一定的了解,提到这类案例,说得头头是道。在场的团队成员个个都颔首支持他。
“如此众多的互联网投资失败案例,还不能说明这个行业的不确定性吗?”安绍阳总结道:“白小姐,您的资产来自于您的母亲,她一定是想让您过得幸福自在,您不能辜负她的良好愿望。所以所有的投资项目,您必须考虑再三,想清楚是否值得。我听说您和西西弗斯的总经理方严是同学,您想拉他一把,这是人之常情,但是,我认为没有必要将如此巨大的资金注入。当心……”血本无归几个字,他没有说出来。
“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白玫瑰依旧是那副笃定的口吻,“我在这个方面很理性,并不会因为什么特殊的关系就下决定,我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一定要注资这家电子商务公司。——就算同是互联网产品,在本质上也是有所区别的,区别就在于业务模式,西西弗斯的业务模式非常独特,首先,它汇聚了大量的市场供求信息,分门别类形成栏目,使企业用户获得有效的信息和服务;其次,它降低了会员门槛,吸引了大量的中小企业免费注册,交流信息,在会员之间就形成了良好的互动,而非仅仅是网站与会员的接触;第三,弃鲸鱼而抓虾米,这是什么意思?一般的企业都是重点为85%的大客户服务,而放弃15%的小客户,西西弗斯反其道而行之,偏偏要抓住众多的小客户。当它吸引到最多的小客户的时候,其经济效益将会远远超过为大企业服务带来的效益——因为抢着寻求大客户的公司太多了,竞争太激烈。还有……”
实际上,第三点也可以归纳为“长尾理论”,但这个理论是要在一年后,由一个美国的经济杂志提出的,所以白玫瑰没有说出来。
她据理力争,力排众议,把自己手中掌握的资料,以及上一世对方严公司的了解,都说了出来。
其实,她可以不管投资代理人的意见,执意要做这件事。但是,她还是希望这些人能够认可她的眼光。
这天的会议没有得出一个结果。
白玫瑰并不气馁。如果她是这个团队的人,恐怕也会相信安绍阳说的那些话,觉得自己的投资行为太感性,很不可理喻。
又过两天,继续安排了另一次会议,投资团队里,有两个人向她提出了辞职。白玫瑰准许了,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她理解。不过难得的是,本来极力反对的安绍阳,这次勉强同意了她的意见。只是在投资数额上有不同看法。
楚蒙告诉白玫瑰,私下安绍阳找过自己,说如果不是手上还在做白玫瑰的几个项目,他也不想继续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