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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他为啥要想到帮咱家呢?”云父百思不得其解。
云山在一旁偷着看电视,听了半天,一听这句话笑嘻嘻地说:“爸你忘了,风哥跟我哥是好朋友,好朋友帮好朋友,天经地义呀!”
“什么天经地义……回你房间去看书!”云父把小儿子赶开,然后又赞同似的点了点头,“也只有这么解释了。飞扬啊,你可要对人家好点,有这么个好朋友可不容易。嗯,爸一定会好好干,绝对要把水果店做好,绝对不让小沈亏钱。”
“呃……”云飞扬嘴角有点抽搐,什么“对人家好点”,爸你这是要干嘛。
沈进由此又多了一个工作,就是在市内各大医院附近寻找门面,最好的是省医和医大附院,规模大,来往人群多。在这些医院门口甚至有小摊贩推着车,上面放着果篮来售卖。不过那种果篮下面全是破水果,还有用泡沫填充底层的,就上面一层是好水果而已,只是一次性买卖,毫无信誉可言。却也有不少人在选购,毕竟这样提着去看病人感觉比较体面。
见到这种情况,沈进对云父要开的水果店前景很是看好,可惜他并不是真正的出资者。对于他来说,原本做归海风行的助理只是看成一个普通工作而已,是以后进入贞正地产的跳板。可是他渐渐发现,他的老板风少及好友云少,是真正在做事的人,风少已有了自己的酒业有限公司,还有各种股票期货的打理,而云少的思路一个比一个有趣,朴实之中蕴含着创意,实实在在做事业。
开学之后,归海风行花了两个月时间考了驾照。母亲袁若芳兴奋异常地告诉他,“我把你拿了驾照的事告诉了你爸,他问你要一辆什么车?”
归海风行扬扬浓眉,“他要送我?”
袁若芳欣喜地点头,“是啊。看来你爸对你在京城的表现很满意!”
归海风行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不过还是领了情,“我自己去选吧。”
“这里的汽车店有什么好车!”袁若芳嫌弃地撇嘴,“你要什么车,给你爸说,让他买了派人运过来。”
不要白不要。归海风行沉吟片刻,要了辆进口的奥迪A6。
袁若芳惊讶,“就要这个车?你姐和你堂弟都开的是进口的跑车呢。”
归海风行笑了,“妈,咱们这个城市,到处都是上坡下坎的,跑车底盘那么低,没两天就蹭坏了,要来干什么?我就要一辆奥迪就好了,平时我开得也不多,就是偶尔出去玩玩而已。”
袁若芳答应了,而归海思达听她转述儿子的想法之后,又赞扬了儿子一番。
关于高考的事情,袁若芳也不再管儿子了。母子之间有过一次深刻的交流,袁若芳不得不承认,儿子对于贞正地产潜省分公司的规划是自己所不能及的,只等儿子上了大学,有了更多的时间之后,她就会让儿子试着进入贞正的分部。而且她明白了儿子的最终志向是拿下整个贞正,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当年跟了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又冒着大不韪未婚生子,受尽了白眼,还不是指望着儿子有一天能够站到顶峰。她对儿子的决定满意得不得了。
云父的水果店“真之良果”5月份开业了,名字自然也是云飞扬起的,简单直白。除了普通水果、果篮、礼品盒之外,还有极少部分的进口水果试卖,如车厘子、蛇果等,就在本城进货,且店内有冰柜存放。开业之时,云飞扬将这些水果郑重地摆成了好看的形状,比如心形、圆形等,以鲜花装点,引得不少人观看。
水果店开在省医附近,距大门口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外观清新干净,里面的布置也十分整洁有序。这个季节,最吸引人的西瓜堆放在一个超大竹筐内,在云飞扬的建议下,提供为客人去皮直接食用的服务(这在七八年后市内的水果摊才时兴起来)。
作为重要支柱的水果篮货真价实,篮子里苹果、香蕉、哈密瓜、葡萄、菠萝,应有尽有,分成大中小的规格,每个水果篮还搭配一两个进口水果以及小水果刀。卖得虽比医院大门口推着卖的小摊贩贵一些,可是卖相却比之强得太多,而且难得的是童叟无欺,服务到位。
很快,水果店的生意便火爆了起来。省医的住院部高干病房里,每天都有不少人提着“真之良果”果篮去探病,更有人慕名而来,买了果篮去拜访其他医院的病人的。云父简直雄心勃勃,打算等到过了损益平衡点、开始盈利之时,便要再开新店,抢占市场。
与云父不同的是,云母脸上的愁容显现了出来。寒假时,她有意让姐姐谢春兰收一收晚上的账,让他们一家春节时能好过一些。冬天冰浆、冰粥生意基本没有,所以甜汤、粥品、小吃、粉面是大头。等开了春,天气变暖之后,云母便又打算继续守店到晚间,收回收费的“大权”。
哪知,这次却没这么容易了。谢春兰整日把持店里的工作,对几个服务员百般呼喝,俨然是店主人一般。而且一旦有客人要算账离开,她便不管云母,立即上前收费,收完就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直到晚上关门时才会还给云母,那时已经少了不知多少。
她原本的炸洋芋粑和臭豆腐的工作,推给了服务员小孙,小孙本来就有其他的工作,累得整天满头大汗,几次想要辞职不干,云母看不过眼,只得好言相劝,自己又到厨房里去守着炸锅。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云飞扬就是用膝盖猜都猜得出来,但是他依然沉着气不开口帮忙,因为他明白,母亲不吃够亏是不会产生愤恨心理的,他想让母亲真正的看清大姨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