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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扬伸手摸摸他手臂上的绷带,不甘心地说:“可是他还刺伤了你……”
归海风行道:“嗯,这些都会跟他讨回来,你放心!”
云飞扬终于长出一口气,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不想再见到那个人了。……世界上也不应该再有这样一个人。”
归海风行听明白他的意思,有点奇怪他为何那般执着,不过臧明既然想杀人,自然也该以命抵命,死不足惜。他郑重地承诺,“好,就让他消失。”
云飞扬趴在他怀里,闷闷地一声不吭。
那就……这样吧……
归海风行打了几通电话,吩咐常安把臧明送交司法机关,他又给熟悉的公安局、检察院的人打了电话,交待情况,云飞扬提不起兴致,加上昨晚上没睡好,于是回到卧室补了个眠。睡了好一会儿,感觉床矮了一下,应该是归海风行也上来了。他便滚啊滚,滚到一个温热的怀里,又安心地继续睡。
晚上,云飞扬给云山去了电话,讲了讲情况。云山听说大哥最终决定采取司法途径解决臧明,表示喜闻乐见。
风云两个每天黏在一起上下班,归海风行在镶省的项目改造接近尾声,就差最后的一个仪式了,也不是特别忙,偶尔跟下属开开视频会议,日子过得轻轻松松。
本来这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结果酒鬼臧汉却跑到了冰浆王子,要找云飞扬。云飞扬接到林磊的请示电话时,直接下达了不予理会的命令。
臧老头嘴唇和舌头上都还有深深的伤口,缝合的痕迹如同蜈蚣。他满脸灰败地坐在一号店门口,也不说话,也不开口,像个乞丐一般,只要见到店里的服务员出来,就求一声“我要见你们老板”。
店长小刘心好,给他一个塑料板凳坐着,不时还给他买饭,搅碎了拿给他吃,劝道:“老板说了不会过来了,老人家你还是回去吧。”
臧汉瘦得皮包骨,眼睛里反而出现了久违的清明,他艰难地咽着流质食物,说话不敢张大嘴,“小伙子,求求你,再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我想求他帮个忙……”
小刘无奈地摇摇头,“等林总监来了,你再跟他说吧。”
臧汉坚持不懈地过来等了好几天,结果,没等着云飞扬,却等来了云母和云月。
云母走出了“非法吸收公共存款罪”的阴影,又开始往以前常去的地方跑,到公园跳跳舞、唱唱歌,沿着河边散步,或是和不知道她发生事故的老姐妹们约着打打麻将,跟女儿逛逛街。
那天天气比较闷,云母和云月逛完街,云月要去附近的咖啡厅,云母拉住她,“得了,小吃街就在附近,去你哥的甜品店吃冰浆去!还别说,价格公道味道又好。”
云月笑起来,“妈,哥隐瞒你的事,你不计较了?”
“计较什么,都是自家儿女。”云母感慨地说:“我是希望你哥能够好好帮帮你们两个。他有出息了,你们俩也不能差不是?不过我看你哥心里有分寸,以后不会亏着你的。”
“哥的生意做得好,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他说要帮助我开会计师事务所,我已经很高兴了,”云月摇了摇头,“我不会再跟哥要求什么。”
“你以后就知道了。”云母并不多说。
进了红叶巷,两边的店铺已经跟从前大不一样,生意不好的换过一波又一波,冰浆王子和几个有口碑的老店却依然屹立不倒。
“哎?怎么有个乞丐坐在这儿。”走到店门口,云月皱了皱眉。
“可不是吗!……咦?”云母惊讶,停下脚步仔细辨认,忽然脸色大变,马上就想转身。
她认出是臧汉了。她对于大姐坑害自己的行为充满怨恨,到现在也没有释怀。大姐的丈夫居然坐在自家儿子的店门口,这是什么意思?不管怎样,她不想跟臧汉打交道。
臧汉看见她,却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扑通一下子就跪在她面前。
“妈!……哎呀,是姨父!”云月惊叫。
云母被弄得尴尬不已,想扶起臧汉,又觉得太脏,无处下手,“……姐夫你这是干什么?”
“求求你,救救你外甥!求求你儿子放过小明吧!小明做错了,我替他向你们赔罪……”臧汉不停地磕头。
云母没听明白,只是吓得够呛,躲避不及,喊着店里的人来帮忙,“小刘小刘,你们快点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姨父你快起来啊。”云月顾不得脏了,弯腰去扶臧汉。
这一顿闹,弄得半条街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
云母急急忙忙打了云飞扬的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云飞扬正陪归海风行在医院里换药,接到电话,烦躁不已。归海风行马上拉着他的手抚慰他,近来云飞扬的脾气总有点不顺畅。
两人赶去小吃街,臧汉已经被人劝着起来了,还是坐在小店门口,云母和云月则进了店里,要了冰浆和冰粉,但是吃得没滋没味。
一见云飞扬的身影,臧汉又激动起来。他嘴上的伤口因为用力说话,已经渗出了血珠,看着真是十分可怜。
“飞扬,你表哥知错了,你饶了他好不好?姨父求你了……”
原来,臧明进了看守所后,按照惯例有人通知了臧汉。臧汉一听,继老婆之后,儿子又要进监狱!再无心的人也着急了,他还指望着臧明给他养老呢。上次跟云飞扬告密,不过以为是表兄弟之间一点纠纷而已,他们私下解决也就是了,他可没想让儿子步妻子的后尘。于是急急忙忙去看守所看儿子。
臧明一见他满嘴伤的样子,嫌弃了一阵,后来说着说着,觉得恐惧,便把情况讲给他听了。他预感到云飞扬可能会置自己于死地,越想越害怕,之前的匪气全没了,苦求父亲来跟云飞扬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