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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接下来该轮到归海风行,他偏不同意云飞扬的说法。

云飞扬卯上了劲儿,“我说能进就能进,要不然你让我来。”

“我可以让你来。”归海风行低下头,轻声说:“但如果进不了,怎么办?嗯?”最后这个鼻音带上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模糊,他紧紧盯着云飞扬浅色的双眸,嘴角微翘,“输了就照刚才那个赌注来?脱衣服?”

近距离跟自己喜欢的人这样说话,呼吸交织,云飞扬白皙的脸蛋上忽然就染上了一抹粉红,扭过头掩饰地说:“才不会输,一定会进的!”

归海风行瞧见了那一抹粉红,心情极其愉悦,喉咙里咕的闷笑了一声,瞟瞟还在听音乐的云山,离云飞扬稍微远了一点,站直身子,“开玩笑的,你想试就试呗。”

云飞扬恶狠狠瞪他一眼,走去拿架杆。

那个眼神在归海风行看来,仿佛小猫爪子一般,抓得他心痒痒的,越发舒爽了,浑身毛孔都在发热,叫嚣着青春的躁动和炽烈。

架好架杆,云飞扬有点费力地爬到了台上,趴下身,小心翼翼不碰到其他的球,专注地盯着自己想打的那颗红球,计算着力度和角度。

归海风行走到茶几那里喝了一口矿泉水,结果回过头的时候,水差点从嘴里喷出来。——从他的角度望过去,只见云飞扬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微弯,腰窝凹陷,臀部挺翘,裹着天蓝色牛仔裤微微撅起,趴在绿色的球台上,两手握着球杆正要打。

那个屁股……形状太饱满完美了,好想捏一下……

云飞扬那边右手一用力,球杆击中了白球,连忙收走了架杆,紧紧盯着白球。那球速度不紧不慢地滚了几下,轻巧地撞击在红球上,红球咕嘟咕嘟慢吞吞滚着,走到底袋那里,身子一歪,进去了!

云飞扬坐在桌边欢呼:“哈哈哈!我就说能进!”

他回头正要跟归海风行炫耀,可一看对方的脸,倏然愣住,表情瞬间变得要笑不笑,拼命的忍着。

归海风行还保持一手拿矿泉水瓶的姿势没动。

坐在他对面的云山一惊,叫了起来,“哎呀!风哥你流鼻血了!怎么回事!哥!哥!你快来!”

——两条鲜红的鼻血挂在归海风行的人中上,很快就要到达唇部。

归海风行手晃悠了两下,想碰又怕弄脏,担心鼻血流到衣服上,赶紧将脖子勾了出去。

云山急忙扯掉耳塞过来扶他。

云飞扬跑过来抽纸巾给他擦鼻子,忍笑忍得很辛苦,差点憋死了。他上辈子就知道归海风行是个欲望很强的人,可是没想到,年少的归海风行竟然兽血沸腾到这种地步,这样都能流鼻血!自己刚才没做什么吧,就是趴在球桌上而已啊,归海风行想到了什么?天啊,他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一边腹诽着,一边细心地给归海风行抹鼻血。

归海风行的鼻血不仅没有停,反而流得更凶了。云飞扬就站在他面前,靠得那么近,少年青涩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野外的青草,又如同早晨的露水,清新而美好,如果鼻孔里没有血液的气味,归海风行真想狠狠嗅一嗅,如果房间里没有云山,归海风行恨不能抓着云飞扬,搂住他的腰。

云山心底还是挺善良的,担心地问:“风哥,你怎么了,要不要用凉水拍打一下后颈,我妈说这样对流鼻血有效。”

归海风行摆了摆手,坐在了沙发上,嘴里含糊地说:“我是那个……上火,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云飞扬忍着笑,用两只手指紧紧夹着他的鼻孔,吩咐云山,“弄两个卫生纸条来给你风哥堵鼻子。”

他在夹我的鼻子……

归海风行又囧又晕,下意识抓着云飞扬的手。

云飞扬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别紧张,越紧张越流,来,用这个堵上!”不由分说将云山揉的纸条给归海风行一边鼻孔插了一个,血总算是止住了。

归海风行呆呆坐在沙发,悼念着自己已然消逝在风中的高冷形象。为什么在小摊主面前,自己一再的失误,一再的丢盔卸甲……

鼻子前面的两个纸团呼呼啦啦的,被他嘴里吹出来的气流弄得一会儿飞起一会儿落下,云飞扬实在受不了了,假借上厕所,捧腹大笑。

归海风行,你也有今天!

想到上一世在大一时被归海风行各种恶整,有气没处撒,加上那时家里出了问题,自己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偷抹少年泪的情景,云飞扬觉得现在真是太开心了。尽管后来归海风行了解到他家里的情况,跟他诚恳地道歉,而且归海风行并非最应该对他家的困境负责的对象,可是曾经连呼吸都觉得痛苦的那段岁月,仍是留下了一些伤疤。

重活一世,云飞扬由衷地感到庆幸!

尤其是,看到少年归海风行那出糗的德行,鼻子下面挂着两条白纸团,哇哈哈哈……

回到包房里,归海风行已经恢复了常态,两条纸团也已经取了下来,除了人中还有点微红,什么痕迹都消失了。

云飞扬不动声色地瞟瞟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过去打球。

……

快乐的日子过得很快,高二下学期,云飞扬和归海风行越来越熟悉,两人对对方的感觉其实早就心知肚明,只是还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云飞扬是故意的,他就是想拿捏着归海风行,看他在装酷之余,时不时出点小状况,每回都让自己笑个半死。而每次归海风行想不管不顾做点什么出格的动作时,他又会拿出十二分的理智来,阻止对方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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