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完全一塌糊涂。
朋友?所剩无几……当然,也有像卫星这样的好人还愿意接近他。
亲人?——他不敢回家,他不敢接父母电话,不敢听他们的声音。就在上个月,他的母亲还打电话问他今年怎么都没有消息,怎么没有唱歌也没有拍戏?
他完全不晓得如何回答。
脑抽闹出跳海那么档子事,弄得全华国的人都知道,他还有什么颜面回家?
想起前几年他刚有点小红时,回家看父母,被父母带着到张家李家的串门,那时他是给父母长脸的。如今,他可不就是给父母丢脸了么……
想起自己做的蠢事,薛空烟在被人救上来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
为了何最夜那个男人,真的值得吗?他在海里遭水那么一泡、一浸,寒冷没过他的头顶,脑子里倏然走马灯一般闪过一幕幕何最夜的嘴脸,耳朵里还回响着那些虚假的情话。
立时,便悔恨不已。
爱上那样一个虚伪的男人,真的是这辈子最愚蠢的事。
他醒来的时候,就决定放弃,再也不为那个人心伤。
他用沉默报复了何最夜,在媒体编写那些他们之间故事的报道时,他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为自己说,也没有澄清。
这种绯闻会把何最夜也彻底毁掉吧。
果然,没过几天他就快意地听说了何最夜出国的事,真是开心!
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薛空烟静静躺了许久,才缓缓支撑着手臂坐起来。肚子饿了,不吃东西不行。
他慢吞吞下床,披上一件长褛,拉开卧室门,打了个哈欠。刚想拿手机拨楼下的送餐电话要外卖,就看见紧闭的厨房门下面的一丝光线,僵住了。
半晌,才想起今天家里来了一位卫星给他找的管家。什么管家学校、什么管家协会、什么完成雇主的需要……呸,还不就是个佣人!
薛空烟在心里编排了一通,才打开客厅的灯。没想到,客厅现在的状态让他嘴巴张老大,半天合不拢。
之前虽然也有收拾,但是总有种凌乱的感觉。而此时此刻,每样物品都放在该放的地方,好像他们从来都在哪里,而且非常方便人的使用。铮亮的地板几乎能够倒映自己的身影,玻璃茶几光鲜洁净,比普通钟点工打扫得干净多了……
这个人,看来的确有一套。
许是客厅灯光提醒了雷若,他打开了厨房门,看见薛空烟已经起床,立刻温和地说:“薛少,你起了?正好,我已经做好了饭菜,正打算放到饭厅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