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铉的喉骨动了两下,没说话,走上前去……
这晚的战况有点激烈,战场从浴缸到波斯地毯,再到床上,到处都留下了无数的战斗痕迹。
凌至秋累到浑身绵软如雪泥,趴在尉迟铉怀中,却满足地漾起笑脸,动着食指,在尉迟铉的腮帮上刮着。那里有细小的胡茬冒出来,刺刺的,很有趣。
他懒洋洋的,已经快要睡着了,所以脑子里也糊糊涂涂,吭吭唧唧像小老鼠一样笑了几声,“小时候,我爸爸总是用没剃过的胡子来扎人……特别痒……”
尉迟铉嗯了一下,摸摸他的脑袋。过了几秒钟,不禁皱起了眉头,“……你爸爸?”
凌至秋顿住!蓦然发现了自己犯了个打错,说漏了嘴!他的心脏猛然间跳动得剧烈起来,咚咚咚地在胸膛里打鼓,连忙想要用语言掩饰过去,“……呃,我是说,福利院里的一个、一个老师。他就跟我爸爸一样……对我很好。”
“哦……”尉迟铉佯作相信地点了点头。可是两个人贴得那么近,他已经感受到了凌至秋忽然之间心跳的变化。心底疑云忽起。
一般人是不会随便喊别人爸爸、妈妈的。因为对华国人来说,这两个词语代表着一种不可冒犯的神圣、一种难以言诉的情感。
刚才凌至秋的呓语是那么的自然,就像是小时候真实事件的回忆。要么他就是真有这样一个对他很好的老师,要么就是……他说错了话。
尉迟铉是看过凌至秋的通行档案的,也就是他那些能够放上台面的东西,都从泰发公司印了一份交到他的办公桌面上。至于其他私底下的小秘密,他自己没有说,也没有人去仔细调查过。
刚才凌至秋这么一说漏嘴,尉迟铉突然对他的身世产生了浓烈的好奇。
他母亲看来是柳意悠的可能性有70%以上,虽然查到一定的程度就不能继续查下去,但是凌至秋在福利院的生活,以及从福利院出来之后的事情,当然可以去查查看!
尉迟铉暗暗起了念头,搂着怀中绝美的青年,吻了吻他的头顶。
而凌至秋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全被吓醒了。默默趴着,一动不敢动,眼睛却在尉迟铉看不到的地方睁得大大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露出马脚了,时时刻刻把自己当做凌至秋,跟外人相处的时候,潜意识里都是很警醒的。可跟尉迟铉在一起实在太舒服,让他一时忘形了!
他咬了咬手指头,十分不安。
时间已经是午夜,两人这么一来都觉得不困了,抱了一会儿,凌至秋想岔开话题,便问道:“我回来的时候,你在用电脑看什么?我听见里面吵吵闹闹的。”
尉迟铉嘴角噙着一个笑,“我在看某人的蠢样。”
“嗯?”凌至秋瞪着眼睛,撑起手臂,“你在看我?”
“哈哈。”尉迟铉伸手将平板电脑拿了过来,打开刚才的内容。
凌至秋惊奇地发现,竟然是生日会的现场!正式他唱《贪恋》的过程,以及后续躺在花海和撒花的那些片段。他想了想就明白了,“是小钦发给你的?”原来那小孩还做了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