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许嘉慕变成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
随了苏君宁的姓,取一个与许泾遥的遥字相对应的远,以后被因为豪门梦碎变得越发有些忙碌的苏君宁随手丢给一个上了年纪的保姆。
苏君宁的性格偏小孩,偶尔看见坐在客厅独自玩耍的许嘉慕,也会兴起般抱着他逗弄两句,但除此之外,她并没有为许嘉慕做过什么。
瑶姐为人实在,待许嘉慕如她的亲孙子,事无巨细,只是等到以后她真正的孙子出生,她便立即辞工回乡照顾她的孙子去了。
许嘉慕跟在苏君宁身边的那一年,他记不得自己挨过多少次饿,也记不清他曾经在深夜学校的操场或者门口等过来接他的苏君宁多少次。
可能是因为血缘中的天性,因此就算以后许嘉慕想到她,也只会挑好的去想。
“知不知道苏君宁为什么将你送到这里?”
许嘉慕第一次去到许家的时候,许泾遥坐在许家空旷华丽的大厅抽着烟问自己。
想着爸爸一点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亲切,七岁多的许嘉慕绞紧自己的衣角不说话。
“因为她遇见了一个愿意与她结婚的富商,那人在美国开连锁超市,是个华裔,他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存在。”顿了顿,许泾遥又说:“所以以后不要再说你要找妈妈这样的话,因为她已经将你丢掉了。”
“妈妈才不会!”
在许嘉慕哭着说出这句话时,许泾遥的笑容变得更讽刺,说:“我以前有派人按时给你们两母子送去抚养费,这也是你没有被她送去孤儿院的真正原因,只不过,现在你已经成了她的累赘。”
许泾遥为人深沉,也不喜欢任何人忤逆他的意思,所以他将自己对苏君宁的不满悉数发泄在当时无辜的许嘉慕的身上。
说完这句话,许泾遥起身进到许家位于一楼的书房,以后也没有再同第一次来这里的许嘉慕说过一句多余的话。
许泾遥其实一点都不想认许嘉慕这个儿子,只是恰逢那年万辉内部有很大的人事变动,他才不得已让许嘉慕进入许家。
这是许嘉慕的幸运之处,也一样属于苏君宁。
听见门铃的响声,苏君宁起身开门,门外站着来这里接他的魏伯,魏伯这一年快五十岁,是许家的管家,虽然平时不怎么喜欢说话,但他对一直对许嘉慕不错。
“小远,要听话,爸爸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妈妈以后有空了就去看你。”
蹲在面前替自己整理衣领的苏君宁看起来就像一个慈母,等到以后她起身顺便扣着许嘉慕的肩膀让他转身,并示意他可以跟着魏伯离开时,许嘉慕只看着她低声说了一句:“妈妈,新婚快乐。”
听到他说这句,苏君宁的脸上已经是诧异到惊悚的表情。
执着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不过分,但许嘉慕讨厌心口不一,既做了婊。子,她就不该妄想再为自己立一个贞节牌坊。而且当年她若是直接同自己说明白,那许嘉慕以后就不会对她抱有任何的幻想,甚至还为此痛苦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