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狮郎重新躺倒在床上,急三火四地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这个反应大大超出了白哉的预料……应该说比他预想得要好得太多。
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六番队昔日小副队长的脾气秉性。
朽木白哉踱回冬狮郎的床边,用极其轻快的动作拉开冬狮郎蒙着脑袋的被子:“不妨听完我的解释再睡也不迟。”
“啊……”
没料到白哉会有如此举动的冬狮郎,自然还没来得及调整好自己脸上的表情。从刚才听了白哉那些意味深长的话之后,他的耳朵就一直热得发烫,他想这一定是乱菊给他灌的那杯酒的作用,可是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其实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思路越来越混乱,热度在不知不觉间从耳根处蔓延到脸颊上来。他忽然想起一直流传在十番队里的那些闲言碎语——
“六番队的朽木队长是不是对我们队长有意思啊?”
“肯定是这样,要不怎么十番队一接到什么任务,他就会申请协助日番谷队长呢。”
“是啊,平时总是给队长送这送那的……虽然他送的东西经常被队长顺窗户撇出去……队长还下令不准我们捡……啧啧,真是浪费啊……”
“唉唉,朽木队长真可怜……他越是对我们队长好,就越是被队长讨厌。”
“其实队长也不是真的讨厌他吧……我总觉得队长对他的感觉就像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嘴上说着讨厌,心里说不定是喜欢的……”
“说的也是,我们队长和别的队长在一起谈话时几乎是面无表情的,只有和朽木队长呆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做出很孩子气的举动……”
……
冬狮郎很少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讨论和评价,但这些八卦一样的闲话自从传进他的耳朵里之后,就一反常态地在心里生了根……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一个很可怕的事实——这些话说的貌似不假……
我……朽木面瘫?
把省略号替换成哪个词最合适,潜意识里早就有了答案。至于有多早……
可能从就读真央那一年的校庆演出上的樱花雨开始,可能从自己毕业后义无反顾加入六番队的执念开始,可能从戴着六番队副队长的臂章走进队长办公室时的憧憬开始,可能从朽木白哉那些出于善意的举动而酿成的误会开始——说是误会,其实他心如明镜,误会的从来都只是他一个人……
当白哉突然拉掉他蒙在脸上的被时,映在白哉眼里的,是一张飘着浅淡的红晕的脸。
“要死啊你?!”
冬狮郎一把夺过白哉手里的被,重新蒙住脸,顺便把身体缩成了一个微微颤抖的团。
“滚!朽、朽木面瘫!”
“滚”字还带着点虚张声势的怒气,可是那声结结巴巴的“朽木面瘫”,彻底把冬狮郎想要表现的愤怒的效果给毁了。
蒙着头的滋味并不好受,况且冬狮郎由于太过心慌,不小心将自己裹得像茧蛹一样密不透风,更令人郁闷的是,他在被窝里等得都快要背过气去了,该死的万恶的可憎的朽木面瘫好像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他居然还不走……老子都要憋死了……干脆把他端坐了算了。
这样想着,冬狮郎将手探出被窝四处摸索冰轮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