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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宽体不胖的同床人呼吸很快变得浅淡均匀,谢璋谢大公子的两只招子却睁了一晚上,在遮光设施良好的卧室里发着幽幽的绿光。
他侧头在黑暗中看着青年安详的睡颜,如果这个漂亮青年近几年来一直过得好好的,他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得对一个人放不下心,而现在,得知这个人原来饱受了这么多痛苦,想到他漂亮的脸蛋在病床上露出痛苦地表情!白嫩纤细的手背上被扎上一个个针孔!朦胧的眼睛哭泣着流出晶莹的眼泪……他的心态就在刀割的快、感中发生了变化!
但凡人生事业达到谢璋这样的,心里头基本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扭曲变态,他现在可以称为“乱世霸主”都不为过,手底下的事业也都是自己一砖一瓦建立起来的,舆论这种虚的东西根本撼动不了他,他几乎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所以他现在心里想的是,难得自己遇到个上心的,别说是男还是女,他谢璋一样都能娶,就是让他抓到条美人鱼撸回家当压寨夫人,相信也没多少人敢对此吱个声放个屁。这要是真进了他的门,什么植物人,什么瘫痪,什么视物障碍,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他娘见鬼去吧,凭他的财力物力,人就是变成了丧尸,他都能一天三餐给他变着法子做各种新鲜人肉料理吃,妥妥的管饱。
……
第二天一早,顶着一副黑眼圈儿的谢璋就把兵叔带到了“塔莉西西”的发型沙龙。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只有一位发型师和一名他的助手,那个理发师看到兵叔,不由眼睛一亮,迎了上来。
谢璋手臂一伸,隔开了凑上来的理发师,提出要求:“剪短发,不要染。不要土但是要低调些,最好能衬托出他的气质。”
那个发型师瞪大了眼睛:“这么美丽的长发竟然要剪掉?!”
“太麻烦了。”雇佣兵先生说道。
“既然是您本人要求……好吧,那就包在我身上!不过我有个请求,能不能把剪下来的秀发给我?”
兵叔疑惑地微微歪头。
“我们用来做仿真假发。”那发型师连忙解释说。
“行。”雇佣兵先生出于职业习惯地考虑了下,也确实难以想到拿着他的头发能做出什么对他有害的事情,于是乐得大方地应下来。
之后谢璋看着那名发型师带着助手开始神情专注地为兵叔打理起头发来,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助理又在这时候火急火燎地来找他处理公务,谢璋估摸着照那个发型师的慢性子,估计得等很长时间,虽然光是陪着面前的青年就不会让他感到乏味,但还是下定决心,和兵叔打了个招呼,留下了管家等着接人回去,就先行离开了发型沙龙,回到自己房间处理事情去了。
兵叔眼前模模糊糊,根本不足以让他看清自己的头发被对方如何折腾着,在确定周围不存在什么危险后,感觉身体又虚弱懒洋洋,无聊之下便闭上眼睛打了个盹儿。
等他在那名发型师咋咋呼呼的惊叹声中醒来后,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嗯,虽然离板寸什么的长度还差很多,在男生里这样的长度也算是长发,而且刘海貌似过于厚重了些,但已经能够接受了,对自己形象没有多在意的兵叔认为,只要不是太夸张,干干净净不影响日常生活就行。
向正拿出照相机对他一通好拍的发型师表达了谢意后,无知无觉的雇佣兵先生便在那名谢璋留下的管家的搀扶下,离开沙龙往住处走去。
第78章
雇佣兵先生慢吞吞地走在“塔莉西西”第四层船舱的走廊上,菲律宾管家礼貌有余却体贴不足,带着他走得磕磕绊绊,让他不由怀念起谢璋那双鞍前马后的胳膊和肩膀。
走廊上三三两两有些路过的人,在经过青年身旁时,纷纷停住脚步,窃窃私语起来。
他模糊的视线里,感到迎面走来一个人影,下意识地要避开,身形却慢了半拍,那人的身手颇有几分老道,虽然在过去构不成威胁,如今却能一把便抓住兵叔的一只右手。乍一相接就落在了被动境地,令雇佣兵先生一瞬间全身紧绷,眉头不由自主微微皱起。
“等等,我没有恶意。”一副有些熟悉的年轻男性嗓音响起,带着微微的颤抖和不确定。
“你……你可是李默怀?”那人问道。
兵叔一顿,已经许久没有被人叫出的名字让他的记忆逐渐回笼:“你是……周景?”
他重复道:“韩弈身边的周景?”
“是是是,是我!”周景的声音满是激动:“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
他突然想到什么,伸手在青年面前挥了挥手。
雇佣兵先生叹口气,慢吞吞地说:“别挥了,我只能看到大致轮廓。”
“怎么会这样?!”周景满是痛心疾首:“而且你,你还打扮得这么……天哪!你现在住哪间房?”
“不知道哪间,我和谢璋住一起。”兵叔回答道:“韩弈在?”
“他不在。他在欧洲……为你办事儿。”周景作为韩弈心腹,是知道面前的漂亮青年在韩弈心里的地位,当然也知道韩弈在欧洲到底是为了谁,但他随即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和!谢!璋!在!一!起!”
打到欧洲了?真是比他想象中还要优秀呐……雇佣兵先生放心了,觉得自己继续留在这里麻烦谢璋,也终究不是个事儿,如今遇到周景,还不如通过他和韩弈会合比较好,于是便说:“好。如果方便的话,带我走吧。”
周景闻言,却不知理解成了什么,一瞬间眼眶里就蓄满了泪水:“一定!大嫂你再稍微忍受片刻,我们一定会带你走的!等我先去找老大,让他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