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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突然开口说:“为了阻止我们和叶臻睡一块儿,你倒是豁出命去了。”
“我不会刻意否认自己有这个想法,”韩弈冷冷瞥了对方一眼:“但是小臻是我的爱人,医治他本来就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也理所当然去做的事情。”
“呵,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叶非嗤笑。
“叶非!”兵叔警告地出声喝止了对方。
叶非眼底闪过一丝委屈,不再出声。
兵叔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点,不过这样的叶非也让他觉得很陌生。心中有些尴尬,他悻悻地转开话题,对韩弈劝道:“韩弈,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是我想你可以不必亲自冒这个险的,找别人为我输送精神力就行了。”
“找我吗?”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谢璋在一旁问道。
“你脑子还有问题,不能胜任。”赵嘉言推推眼镜。
“……你说谁脑子有问题!”
“当然是某个脑震荡的人。”
谢璋脸色一黑,显然被气得不轻,但却无法反驳,不由对着害他变成这样的某个黑社会头子狠狠瞪了一眼。
赵医生见好就收,也没再继续刺激他,转过头回到了之前的话题:“这个恐怕没有叶臻说的这么轻松,为他输送精神力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顿了顿,他继续说:“在制定这个治疗方案前,我为叶臻做过测试,得出的结果是:精神力品质为优。有一点之前没有说的是,如果要为他输送精神力的话,品质必须高于等于他的本源精神力,品质比他高的话,他能够吸收并从中受益,低的话,则会造成浑浊效应——对叶臻的大脑造成永久性的损害。而据我所知,精神力能达到优的人至少也是万里挑一。”
“也就是说,至少为优以上的,才有为小臻治病的资格?”韩弈挑挑眉:“帮我测试一下。”
赵嘉言拿出一个头盔状的东西让韩弈戴在头上:“集中注意力,”他在一旁的仪器上按了几个键,很快就得出了结果:“你的精神力品质也是优。”
韩弈说:“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我最适合。”
雇佣兵先生听着他们说话,想到八年前系统关于精神力的说法和韩弈的测试结果,发现和赵嘉言的理论不谋而合,真要说起来,韩弈其实已经被自己吸过一次了。他不由更加确信了几分,觉得这个方法或许确实靠谱可行。
“得出这个结论是不是太早了?”顾少风把韩弈头上的头盔剥下来,戴在自己脑袋上,示意赵嘉言为他测试,很快结果出来了,少将大人看着仪表上高高的刻度,说道:“我也是优。”
叶非站在一旁,视线在几人之间转了一圈,戏谑地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
谢璋无意中瞄到叶非的表情,开口说道:“给我和这人也测测。”
测试结果当然也都是优。
“啧。”不知谁轻啧一声,气氛陷入了僵局。
突然,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电话内线的铃声。
韩弈接起电话,便听到另一头手下报告说:“老大,您让我们监视的李天扬听说李默怀已经被您救回,坚决要求见儿子一面,他现在已经在别墅外了。”
韩弈揉揉额头,回头向叶臻投去询问的眼神,当得到对方点头答应后,便说:“让他进来吧。”
李天扬走进屋内的时候,时隔八年依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儿子那张出色的脸,看着儿子虚弱的样子,双眼也失去了当初的神采,他不由鼻头一酸,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兵叔,眼泪就那么落了下来:“怀怀,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这些年真的苦了你了……”
面前这个中年男人过去虽然伤害过李默怀的妈妈,但是最终也态度真诚地悔过自新,再加之如今男人真情流露的重逢之喜和关切之情,让雇佣兵先生也不由心底一暖,抬手拍了拍对方的后背以示安慰。
“早知道你和你妈妈这些年来过得这么艰苦,我无论如何也该好好照应你们才对!”李天扬悔恨不已,因为害怕这孩子在妻子手里吃亏,而没有把他接回家,一直是他心中一个难以解开的结。
直到现在,李天扬的双手依然难以抑制地因为后怕而发着抖,自从大儿子车祸死去后,他全靠心里想着这个流落在外的小儿子,来支撑着生活的信心,当他前段日子从韩弈口中,得知对方落到债主谢璋手里的时候,常年浸淫在混乱贵族圈子里的他,听到这个消息几乎一度崩溃。
屋里另外几个男人看着父子两人之间浓浓的亲情,想起各自这八年来的经过,心底里不免也有些唏嘘,不忍打扰他们。
顾少风用复杂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李天扬一番,最终一句话都没说。
毕竟是成年男人,很快李天扬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他擦干眼泪,努力弯了弯嘴角,抬起头来,这才注意到屋内其余几人,当他看到谢大帅哥那张狠辣狡诈(?)的脸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把儿子护在身后。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李天扬惊异地问道。在他看来,既然韩弈把他儿子从谢璋手里救了出来,没道理现在三人还能相安无事地坐在一间屋子里。
“怎么,我就不能在这里了?”谢大财阀反派邪魅一笑。
李爸爸脸色一白,拉着兵叔后退一步,下意识地拿眼向韩弈投去询问的眼神。
兵叔眼感觉着男人内心的恐惧,但对方依然站在自己面前保护他,内心也不由有些感动,开口安抚道:“别怕,谢璋不会伤害我们的,相反他救了我,一直都很细致地照顾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