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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璋眼中满是惊叹,不自觉地伸手抚上眼前流金色的鳞片,触手温凉、光滑、细腻,这位从小受着母亲严酷教导的谢公子,这会儿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吐出四个字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哎哟卧槽。”
他还沉浸在心上人变人鱼的惊讶中无法自拔,一转头却看到叶臻手中正握着一把水果刀,比划着对自己的鱼尾巴下手。
“住手!别乱来啊啊啊!”谢璋连忙出手阻止兵叔,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就是长出鱼尾巴也很漂亮,我不会嫌弃你的,别想不开啊!”
谢璋一边伸手夺刀,一边想着这样不行,要防止对方再做这种事。兵叔担心谢璋情绪不稳,手上一松就让谢璋把刀抽走了,同一时间他感到自己两只手腕突然一紧,一副冰凉的手铐就把他的双手反剪住了。
谢公子看着他的美人鱼可怜兮兮地被铐在床上,一条鱼尾巴郁卒地甩来甩去,谢璋的脸上被扫到,凉凉的并没有使多少力,反倒激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唔,柔韧性真好……等等!他突然又想到一茬,手一翻,一只口塞出现在掌心里,他把口塞给心上人戴上,满意地看到对方嘴里咬着一个橡胶球,再也合不上牙关——嗯,这样就彻底不怕他自残了。
雇佣兵先生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待遇,气得尾巴也不甩了,直接腰一扭,翻过身去不再看坐在床前的可恶家伙。
“生气了?”谢璋凑上去,把手搭在兵叔的肩膀上,想把人扳过来:“我这不是怕你自残嘛,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啦。”
自残?兵叔听得啼笑皆非,翻了个白眼,摇摇头。
“你想表达什么?”
“呜呜。”
“呃,不能说话呀……这样吧,我给你吧口塞拿掉,你要保证不会自残。”谢璋摸着下巴。
兵叔闻言,连忙点头,特别特别可怜!
口塞被取走,谢璋顺手把叶臻黏在嘴角的发丝也拨到一边:“鱼尾这么可爱,你还真下得去手自残啊。”
“我没有想自残,”兵叔吐出一口闷气:“我觉得这鱼尾并不是长在我身上的,就像把我两腿包住了一样,所以我才想把鱼尾剖开,解放双腿。”
谢公子闻言,伸手又摸了摸面前的鱼尾巴,说:“这么真实,我怎么觉得是长在身上的呢……”
“……闭嘴。”兵叔咬牙切齿地说,他感到自己的双腿这下真的被黏住了。
“噢,噢。”谢璋不好意思地笑笑。
“帮我把手铐打开。”叶臻说。这副手铐可能是因为谢璋潜意识深信它很有效的产物,就像赵医生的泥沼の地和韩弈的暴走俄罗斯一样,属于无敌的存在,靠他的力气根本无法挣脱开来。
“打开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做一条乐观向上,温柔娴淑的人鱼。”
兵叔只能抽搐着嘴角点点头。
谢璋于是变出一把钥匙,插、进了手铐上的锁眼,转动了半天,手铐不见丝毫松动,大财阀无甚诚意地把钥匙一扔:“哎呀,打不开。”
叶臻哪里不知道对方在耍他,气得回头张口就咬,谢璋本来就是一只腿半跪在床上给他开锁,这会儿叶臻回头,正好一口咬在他的大腿根部,让他“嗷”地叫出声来:“就差几厘米,亲爱的!就差几厘米你后半辈子的性福就完蛋啦!快松口,宝贝!”
兵叔加重了嘴上的力道。
大奸商终于求饶了:“好好好,快放开我,小的这就给您开锁!”
雇佣兵先生这才松了嘴,冷笑着舔舔嘴唇。
谢璋看着面前的美人鱼抬起头,朝自己面带狡黠地伸出小舌掠过红艳艳的嘴唇,不由暗暗咽了一口口水,要不是知道对方和自己正在做着同一个梦,他恐怕早就忍不住出手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要是自己现在出手了呢?用男♂性魅力征服美人什么的……
“轰——”突然船舱外爆出一声巨响,打断了谢璋不切实际的想法,船身陡然间倾斜过来,两人一个不稳,摔成一团。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不会是韩弈或者顾少风或者叶非吧?不,不可能!
叶臻因为鱼尾的关系无法站立,谢璋手一伸把人横抱起来,走出了客舱,跑到甲板上,甲板上一个人都没有,“轰”又是一声巨响,两人循着声音转头看去,“啪、啪”两声,下巴落地。
整个船身都被直径几米粗的,像是章鱼触手般的东西紧紧缠住,无数的触手不断从海中爬上船,海面上露出一只画风很猎奇的巨型章鱼的半张脸,差不多有一千米那么宽,正一脸╭(▔◎▔)ツ地拿他的触手打桩一样拍着“塔莉西西”号的船身,每拍一下船就往下沉一截。
“小心!”叶臻瞪大了眼睛喊道。
谢璋下意识地带着人往边上一滚,躲开了袭来的一条触手,同一时间又一条触手闪电般从后面伸来,触手铺天盖地,两人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缠住了腰,拖到了海水里。谢公子把叶臻死命抱住,不让两人在海水巨大的冲击中失散,海水灌过来,雇佣兵先生发现自己能够在水中呼吸,便不断地口对口把氧气渡给谢璋。
“快把我的手解开。”他在水中做着口型。
谢璋看懂了,嘴唇动了动,吐出五个音节,兵叔只觉得手腕一松,手铐就随着海水被冲走了,他连忙手尾并用,努力试图挣开缠在自己身上的触手,却发现触手就像铁钳一样夹着两人,靠凡人的力量根本纹丝不动。
现在能帮忙脱困的只有谢璋的潜意识了。叶臻想到这里,用口型对对方说:“快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