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喝得烂醉如泥的徐清风并没有留意到街对面的异动。他摇晃了一下身子,就从窗口里面栽倒了下去。
……
醒来的时候,孟子弦正摸着他的额头,用冷毛巾敷他的眼睛。
徐清风坐起来,眼睛红红地望向四周,“这是哪儿?”
“客栈。”
“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
“客栈房间谁开的?”
“我。”
“花的谁的钱?”
“你。”
“哦。”徐清风把脸上的毛巾拿下来,“那我就不欠你人情了。”
孟子弦点点头,“我还花了你的钱买了三斤狗肉。”
“吃完了?”
“没,还剩半斤。”孟子弦把盘子端过来。徐清风二话没说抓过来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地吞下肚去。
孟子弦又给他倒了杯水,看他一气饮下后,才装作无意问道:“邱道长呢?”
徐清风正在擦嘴的手忽然顿住,然后一口咬住衣袖,“心被狗吃了,肝被狼叼了,五脏六腑眼耳口鼻全烂了!”
孟子弦乍舌,“他怎么得罪你了?”
徐清风咬牙切齿,“没良心的东西。”
孟子弦沉默。
徐道长咬了一会儿衣袖,情绪总算是平复了下来,趴在床上哎哟哎哟,宿醉的头很痛,孟子弦去帮他叫醒酒汤。
回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酣然入睡,眼角挂着泪滴,红通通的。
孟子弦叹了口气,挺活泼的一个娃怎么就学会借酒消愁了呢?
狐酱从他的袖子里钻出来,好奇地打量:“酒量真差,昨天帮他结账的时候才付了三十文酒钱。”
孟子弦一拍他的脑袋,“不许冷嘲热讽幸灾乐祸,我们的饭钱还得指望他呢。”
狐酱吐吐舌头缩回脑袋,“肯定是有了负心人,我们山下镇上经常有女人哭哭啼啼醉醺醺地拎着酒来大吵大闹,说什么我们族人把她的相好勾走了。明明是那男人自己薄情无信,我们多冤啊。”
孟子弦把他按回袖子里,醒酒汤放在桌上,轻手轻脚地给徐清风盖上被子到屋外把门关上。
“现在我们做什么?”狐酱探出头来。
“上街,买东西。”孟子弦掂了掂手里的钱袋。
先去了趟布庄,照着徐清风的身材买了套衣服。那家伙一路走来穿的就是那一身道袍,要多显眼有多显眼,指不定被围观几次了。身上钱带的不少,就是一点戒心也没有,居然挂在那么明显的腰带上。看起来挺精明的一个人,生活琐事居然这等的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