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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弦听后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面，“你刚才说，三百多年前的是一场天地浩劫？”他咬重了‘天地’二字，“但你又说，若不是狐卿，须弥山便要倒了。那须弥山，跟天地有什么关系？”
小狐狸一愣，茫然摇头：“不清楚，我们狐族世世代代都在须弥山脚下生活，山上有些什么从来都没人知道。不过人间都说须弥山是仙山，我想上面住的应该都是神仙吧。”
“就连你们住在附近的妖怪都不知道那山上到底是什么？”孟子弦蹙眉。
小狐狸点点头。
孟子弦沉默了一阵，在小狐狸期盼的眼神下抬起头说：“看在你告诉我这么多我想知道的事份上，给你第三个选择。”
小狐狸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选择三，”孟子弦坐在椅子上把他拎起来放在手里，“给我做手炉。”
小狐狸的身子唰地僵掉。
“我再重复一遍，选择一、做围脖，选择二、做手套，选择三、做手炉。”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小狐狸弱弱地问。
“选择一和二，你是死的，选择三，你是活的。”孟子弦笑眯眯地，“还有，我会归还你一半的法力。”
小狐狸的眼睛又亮起来，“真的？”
“你也注意到了吧，我没有打散你的功力，而是把它封在你的内丹里，必要的时候，我会让你化成人形给我办事，如何？”
小狐狸匍匐在他的腿上狗腿地道：“主子！”
孟子弦满意地摸着他的毛，“乖。”
他承认，自从在没柴火的大冬天里看到自家的老变态手上捧着个大白团一脸舒适地窝在太师椅里喝茶的时候就一直很妒忌。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狐酱？”这是什么怪名。“谁给你起的？”
“回主子的话，我们族里起名都是请长老起的，我奶奶说我出生的那年族里家家都超生，七个长老又恰好有六个都出去办事了，只剩下一个来给新生儿起名。那长老足足起了一天的名字，头昏眼花，等轮到我跟最后一个的时候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没说过的名儿了——刚好门口路过一个打酱油的，就指着我跟另一只狐狸说‘这个叫狐酱，这个叫狐油，行了都洗洗睡吧！’。”
“噗，这名字倒是颇有典故，”孟子弦莞尔，“但你跟了我，在外人面前我总不能喊你这歪名吧？这样，我给你另起个名字……嗯，就叫白白。”说着捋了捋手底下的白毛。
狐酱哑巴吃黄连，有苦肚里咽。自我安慰说没事至少咱还贪了个口头便宜……
洪曦的商队在这个城里休整了一番后就要继续上路。
司向大早上的过来敲门：“道长，要启程了。”
孟子弦推门出来，肩膀上趴着狐酱。远远望去倒真像是围了一条围脖。
下楼后看到一脸忧心的陆少侠，孟子弦上前搭讪：“少侠眉头紧蹙，何事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