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老高躬身行礼道:“奴婢已经查清楚了。确有此事,这孩子是城中穷苦人家,和母亲相依为命,其母亲身患绝症,孩子四处求医,却因家贫屡屡碰壁。日前被驸马爷遇到,暗中指点一句,让孩子去大兴善寺求香。孩子心诚的去了,才有后来的事。”
“至于其母亲,驸马爷亲自出手相救,可惜,病入膏肓回天乏术,说是不足七日之命了。”
李二皱眉道:“萧锐能救得了克明,救不了一个母亲?”
老高猜测道:“驸马爷毕竟也只是个大夫,不是神仙。杜相的绝症,和那母亲的绝症怕是不同的。否则以驸马爷的性格,可不会因为病人身份就置之不理的。”
李二点了点头:“也罢,朕的子民有病无医,是朕的失职。”
“陛下,大唐初立,还需要慢慢修养,您要保证龙体,不可太过操劳了。”老高劝道。
();() 李二摆了摆手:“行了。说说萧锐吧,这小子又憋着什么坏呢?派一个小孩子去大兴善寺?靠一个懵懂孩童能做什么文章?”
内侍老高犯难道:“奴婢不知道,驸马爷行事天马行空,不是一般人可以看透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大兴善寺这次要倒霉了。驸马爷当初号称睚眦必报,大兴善寺造谣生事,驸马爷可不会善罢甘休。”
李二笑骂道:“这小子,年纪不大,一身毛病不少,给自己弄了一堆不成器的名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纨绔一样。”
“不过这次嘛,佛门、佛门……”
小声嘀咕了两句,李二没有再提,内侍老高明白,佛门这些年在暗暗发展地盘,快触及到朝廷的底线了,陛下是不满的。
大兴善寺,终于两个时辰后,小男孩儿磕了足足四百个头,然后体力不支,昏死过去,被萧钺慌忙救下,喊来寺院僧人喂水喂饭的照顾。
大兴善寺后院,方丈小院,主持汇报着一天的事情。
方丈叫来一众首座老僧参详,明眼人都能看出,萧钺和小男孩儿是一伙的,肯定是萧锐派来找事的。但是他们想要做什么?主持以为,萧锐单纯的想使计策抹掉平安香的利润。
有这么简单?不少人持疑,毕竟萧锐出仕以来,都是杀伐果断,办的都是血啦啦的大事。
方丈手中念珠拨动,深思良久,一双浑浊老眼豁然睁开,精光乍现摄魂夺魄般,厉声说道:“好歹毒的心思!原来是这份毒计。”
“方丈,请方丈明示。”主持恭敬求教。
方丈双手合十,沉声说道:“这是一份毒计,那小娃娃就是毒药,若他叩首万遍,不能求得母亲身愈,届时就是发难之时。”
众人纷纷不屑,“这种把戏?司空见惯,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佛祖不救是她的命数,怪的谁来?”
方丈却摇头道:“不,你们太小看萧锐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恐怕早就张好了口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需要做些应对了。”
“请方丈师兄示下。”众僧纷纷合十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