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为你做主?你可是被告呀。
县令看向了空心和尚,“和尚,可有此事?那你这就属于诈骗被反被打,贼喊捉贼了?应该你是被告才对。”
空心和尚满面疾苦的委屈道:“阿弥陀佛,县令老爷,哪有的事?他父亲病重,他来寺中烧香祈福,自愿捐出半数家产当香火钱,给他父亲积德治病。后来他父亲医治无效死了,反过来怪我们?我们又没逼他抢他。”
刘晋元气得上去掐住对方的脖子,“秃驴,还不是你?骗走我一半家产,说什么我心不诚,有欺瞒,说我父亲做了恶事前生有亏,半数家产不足以赎罪,然后叫我去善莲寺,再捐出另一半家产。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那圆灯寺和善莲寺根本就是一伙的,串通好了专门骗钱。”
啊?背后的事情这么精彩?县令一时听得入神,愣在原地。包括众衙役也陷入了精彩的联想中。
萧锐轻咳一声,“长安县,再不拉开二人,那和尚就要被掐死了。”
很快,一众衙役上前拉开两人。
长安县令沉吟道:“这件事既然还涉及到善莲寺,来人,传善莲寺主持来。原告空心和尚,刚才刘晋元所说,是否确有其事?”
空心和尚解释道:“阿弥陀佛,县令老爷,完全是他血口喷人。佛祖慈悲救世,普度众生。他父亲生病,他来寺院烧香祈福,只要有诚意,佛祖肯定会保佑他平安长寿。现在他父亲病死,佛祖未曾显灵,分明是他用心不诚,还有隐瞒的罪孽没有赎清,怪得了谁来?”
();() 县令追问道:“那你如何解释你不是在骗人钱财?”
和尚大呼冤枉,“县令老爷,我圆灯寺虽然庙小,但也是香客不断的,那么多香客都来拜佛祖,捐香火钱、上香祈福,全都是自愿的。可真的没有人捐了钱再从功德箱里拿回去的。唯独这位刘公子,真是开了先河,你跟佛前的祈福救赎,难道是你在跟佛祖交易吗?”
“佛祖是什么存在?那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凭你那黄白之物,也配跟佛祖交易?想要得到佛祖的庇佑,唯有心诚膜拜,谁知道你父亲生前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恶事?病死榻上都是因果报应。你如此这般纠缠不休,一样是在作恶,最后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刘晋元愤怒道:“秃驴,敢威胁我?本公子不怕什么因果报应,什么佛祖,就是你们用来骗人的把戏。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位无所不能的神,第一个就应该先把你这等骗人的杂碎轰杀掉。”
“县令,家父冤枉啊!家父一生积德行善,常常吃斋念佛,临了临了却被这帮秃驴害死,到此时他还污蔑家父的清誉,还在危险小民,求县令为小民做主!”
围观的百姓纷纷吵嚷起来,“没错,这和尚可恶!刘财主虽然是商贾发家,但人是好人,并不是那些唯利是图的奸商,平素里对我们街坊四邻很好,谁家有事他都出钱出力的帮忙,这样一个好人,怎么可能有罪孽在身?分明是这和尚在污蔑刘老爷。”
长安县令拍着惊堂木,“肃静!那和尚,公堂之上,你竟敢明目张胆威胁诅咒被告?岂有此理?来人,拖下去打他十个嘴巴子。”
“得令!”
空心和尚慌了,“等等,我没有,我不是,那是佛经记载,为恶必有报应,不是我说的呀,是佛祖……县令,佛祖是神灵,你这样做是得罪神灵的。”
额……这个!且慢。
县令犹豫了,这个年代的人,未必所有人都信鬼神,但所有人都知道敬畏鬼神。
于是长安县令转头看向了旁听的萧锐,希望这位名满天下的冠军侯,可以给自己一个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