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城外,城墙上守军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达尔坤·巴特尔见状,面露得意,他朝左右挥手,旋即号角声响起。
一队鞑靼士兵扛着粗制滥造的云梯,手持盾牌与大刀,朝着城下疾奔而去。
鞑靼不擅造攻城器材,每每攻城死伤惨重。
眼前云上城城墙高大,易守难攻,欲攻下此城,伤亡必定不小。
但当下达尔坤·巴特尔已无暇顾及许多,他喝令鞑靼骑兵冒着箭雨前行,跟上先行之攻城士兵,务必要以最快之速登上城楼,攻破云上城。
“让他们冲,如有违令者,直接斩杀!”
鞑靼大军如潮水般涌向云上,云上城头箭如雨落,滚木沸水亦倾泻不停,城下的尸体迅速堆高,大片血色将城墙染得殷红。
鏖战一个时辰后,达尔坤·巴特尔察觉到不对,城墙上的燕北军似是源源不断,丝毫不见减少,反观己方却是损失惨重。
“吹号角,先撤回来。”
鞑靼军中号角声再度吹响,正在攻城的鞑靼大军纷纷开始后撤,云上守军反而大开城门,冲出来拖住鞑靼大军。
达尔坤·巴特尔见状,心中存疑,但见云上城门大开,粮仓近在咫尺,心中贪欲终是压倒了谨慎。
他正欲命人吹响号角,令大军重新全力压上时,一阵号角声却自后方传来随着号角声,一道黑线自远处出现,逐渐变得粗壮,越来越大,如同一片黑色的潮水正汹涌地朝着云上奔腾而来。
随着那片黑色的靠近,沉闷的马蹄声如同天边传来的闷雷,开始隐隐震动着大地。
“是燕王!燕王!燕王的玄甲卫。”
眼尖的鞑靼骑兵瞧见玄色云旗,惊恐大叫,吓得魂不附体。
达尔坤·巴特尔一刀砍翻惊叫不已的骑兵,他面色阴沉,知道事情有变,只得迅速命大军迅速调整阵型,准备迎敌。
双方撞在一起,刀光闪动,惨叫声和战马的嘶鸣顿时混杂在一起,鞑靼的军阵瞬间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须臾之间,口子越来越大,鞑靼大军瞬间被一分为二。
还不待达尔坤·巴特尔重整军阵,潮水般燕北军从云上涌出,喊杀声震天
夕阳如血,残阳染红了整个战场。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裴明绪坐在高大的战马上,黑色的盔甲上沾满了鲜血,如同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杀神一般。
他手中的长刀,已经卷刃,刀身上的血,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殿下,达尔坤·巴特尔抓住了!”一个亲卫押着五花大绑的达尔坤·巴特尔来到裴明绪马前。
裴明绪冷冷一笑,将长刀扔给身后的亲卫,接过亲卫递过来的干净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好久不见啊,达尔坤·巴特尔。”裴明绪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男人,语气里满是嘲讽。
达尔坤·巴特尔头发散乱,脸上满是血污,身上的战甲也破了好几个洞,但他依然倔强地抬起头,怒视着裴明绪,一言不发。
“怎么,堂堂鞑靼第一智者,如今成了本王的阶下囚,连句话都不敢说了吗?”裴明绪语气轻蔑,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达尔坤·巴特尔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想想,漠北那三万鞑靼大军,如今是什么下场?”裴明绪继续说道,语气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达尔坤·巴特尔闻言,猛地睁开眼睛,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漠北城外的鞑靼大军,为了迷惑燕北军,也是实打实的三万大军。
如今,他这边三万大军全军覆没,漠北那三万大军,只怕也凶多吉少。
六万大军啊!
没了这六万大军,鞑靼如何压制周边那些蠢蠢欲动的部落?
想到这里,达尔坤·巴特尔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