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开步子朝放内走,只见雕花大床外跪了一地的侍从,燕琅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胡子花白的府内大夫表情严肃地坐在床边矮凳上为其把脉,不住地摇头。
“王爷!”
“余老,如何?”临淄王快步走到大夫身边。
余老先是站起身来朝临淄王躬身一拜,随后无奈地说:“从脉象上看,琅嬛君大人是操劳过度,心力交瘁引起的病症,和前几日的脉象无甚差别。老夫已经开过药,明月小哥也说有按时服侍琅嬛君大人服用。但琅嬛君大人还是昏迷不醒,高烧,发冷汗。老夫才疏学浅……”
临淄王说:“怎么会操劳过度,我离府前,分明好端端的。”他说着,伸手去握邬琅的手,一片冰凉,“乌郎?琅儿?”
明月跪在一旁哭得眼泪横流:“王爷明鉴,我家主子自从接管章世堂后日夜忧虑,每每忙到夜明星稀才肯入睡。主子要强,不愿在王爷面前表露疲态,强撑许久,现下才是熬不住了!”
临淄王怒骂:“一群废物,偏就容你家主子这么胡来!”又扭头对余老说:“不管用什么法子,也给我把琅嬛君救回来!”
余老颤颤巍巍的点头,说道:“琅嬛君大人药石不灵,恐有秽邪之无作祟。”
临淄王眉目一瞪:“秽邪之物?”
明月和一干侍从听后也是震惊抬头。余老大夫的意思是,巫蛊之祸?!
世人皆知皇室最为忌惮巫蛊之术,而现任临淄王则尤为痛恨巫蛊。当年他的母妃柔妃便是因为被栽赃巫蛊险些被杖毙,虽然最后逢凶化吉,得以清白,但还是被降级圈禁,此后再无盛宠。柔妃本人也因此郁郁寡欢,身体一日比一日差。
在临淄王府动用巫蛊,那是太岁头上动土!
临淄王当下命人查,严查!
巫蛊之言传出,整个临淄王府噤若寒蝉,人人自危。
所有人都知道,不管临淄王再怎么纨绔,再怎么好男色,也是有底线的。巫蛊,便是那根线。
巫医进府,于琅嬛阁大摆祭坛,从巨大的线香头顶冒出的烟雾缭绕在琅嬛阁四周。
一番舞蹈后,巫医收了手上的青铜六角铃铛,面无表情地说,巫蛊秽物便在琅嬛君身下!
身下?
此时,邬琅早就被转移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巫医此话一出,临淄王立即说:“可是乌郎床铺上并未找到任何不祥之物。”
巫医摇头:“此身下非彼身下,那污秽之物乃是藏身于琅嬛君身下泥土之中。王爷须翻土寻找。”
临淄王简直怒火攻心,下人们在琅嬛君卧房床位处往下挖,足足挖了两天两夜,居然真的在一堆泥里发现了一个银色首饰盒,打开首饰盒一看,里面赫然是一个巫蛊娃娃,全身插满了泛黑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