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喜欢你,是太恨铁不成钢。你若是再这么傲天傲地下去,就要真成一块废铁了。”
邬琅忽然伸手招了招:“常山,过来。”
眨眼间,一道细风吹过,常山原本所处的位置残影略过,他人却已经到了邬琅身边,“少爷。”
“宋松,你以后就跟在常山身边学习。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他教你什么你就学什么。懂?”
宋松怔怔地愣在原地,待回过神后,猛然跪下:“卑下宋松,叩谢五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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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蓬生明显对邬琅提升了关注度,譬如每周都来观看攻防,譬如看邬琅调教那些不听话的人,譬如邀请邬琅去他的院落喝茶。沈蓬生夸赞常山茶艺好,特地备了上好的茶叶和茶具。
邬琅喜欢喝苦茶,这是在临淄王府养成的习惯,现下也改不掉了。
沈蓬生体弱,每天都要按时喝药。但他又勤勉,对于山寨事务几乎事必躬亲。
邬琅看过沈蓬生写批文时的字,大概也只能称之一句,字如其人,风骨犹存。
但卢彦还是不给他实权,他对沈蓬生,是惊人的言听计从。邬琅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下手好。若太急切,反倒显得他失了身份。
时间很快到了五月中旬,东昌寨去渔阳镇收税,粮食谷物、金银满载。寨内一片喜乐融融。
邬琅心中却隐隐有种感觉,转机就快要来了。
五月下旬,东昌山外,大军森森。邕州州牧按捺不住,再次派兵讨伐东昌寨。
卢彦不以为意,却没料到,不过半天时间,东昌山的第一个屏障就被轰烂,大军长驱直入已经到达了葫芦谷外缘。
葫芦谷地形顾名思义,呈葫芦状,两头空间宽阔,越往中间走越狭窄,谷内最窄的地方只能容许两匹马并排而走。
邕州州兵在之前,从未成功闯过葫芦谷。但今次,却是用最短的时间来到了葫芦谷外。
东昌寨压力骤然增大。
几番打听刺探之下,终于得知,来的兵还是那些兵,带兵的将领却不再是那个枪和戟都分不清的渔阳镇都尉,而是杨记川的神机校尉薛棠!
薛棠此人,骁勇善战,有勇有谋,可谓一名良将。更为难得的是对杨记川忠心不二,马首是瞻。是杨记川手下非常有名的一号人物。唯一要说的缺点大概就是太过于冷血残暴,据说他带兵攻下的城镇少有不血流成河的,他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将成年男子的头砍下,像腊肉一般悬挂在城墙上曝晒,从伤口切面流下来的鲜血可以染红整面护城墙。
在邕州,薛棠之名可止小儿啼哭。
这样一个凶名赫赫的战将,如今就在东昌寨山门外,怎叫人不心惊胆战。
卢彦连夜召开紧急会议,要商讨出一个对策来。破天荒的,邬琅也被邀请参与。他心中冷哼,怎么,这种时候就想起他来了?算盘打得挺响啊。不傲娇一下,卢彦还真把他当做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抹布了。于是邬琅直接让常山把传话的人挡在了外头。自己睡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