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记川拱了拱手,知道是自己出神了,说:“王爷恕罪,末将一时想了些余事。”
司徒靖笑了笑,伸手拍拍司徒樾的头:“本王只是想问问将军,樾儿上课认不认真。若是他调皮,将军尽管动手管教。”
“王爷说笑了,世子上课很认真。在他这个年纪,骑术也是数一数二,想来是王爷教导有方。”
杨记川这一说完,司徒靖愣一下,看了眼司徒樾,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不是之前那种完美到瘆人的笑,这个笑容透着一股悲伤,以及怀念。
“本王没教过他骑马,是王妃悉心教导。这小子小时候笨得要死,怎么教都教不会,只有股不服输的牛劲还算过得去。”
柳惊鸿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望向别处。司徒樾眼眶迅速泛红,默默低下了头。
若是邬琅还没有和杨记川坦白,这会儿杨记川或许还要夸一声临淄王妃果然妙人。可知道内情的他,免不了就要觉得司徒靖这是在挑衅。
“若是王妃还在世,末将定当上门讨教一二了。”
司徒靖呵呵笑了两声,没有答话,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傻兮兮的六皇子觉得气氛有些古怪,但是他却说不出古怪在哪里,只是大家好像都不开心。
他赶忙抬起脚来给司徒靖看,说:“皇叔皇叔,你看我的腿伤就快好了,明日我也可以和樾儿弟弟一起骑马!”
司徒靖笑着蹲下来,脱掉六皇子的鞋袜,捋起裤管,仔细瞧了伤口,满意地点点头:“虽然有圆觉大师的药贴在,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知道吗,琪儿,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是没有养好伤,以后你可就得一瘸一拐走路了,多难看啊。”
六皇子扁了扁嘴,说:“知道啦,皇叔,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啦。”
“你啊你啊,就是被皇兄宠坏了。”司徒靖无奈笑笑,帮他把鞋袜穿上。回头漫不经心问一句:“邬琅将军没有来吗?”
呵,五郎,还真是香饽饽啊,谁都想找你。
杨记川注意到,司徒靖没有喊邬琅扬威将军,而是叫了全名。
他刚想启唇回复司徒靖,却忽然听到六皇子惊喜一喊:“是扬威将军来了!”
众人齐齐侧目,果见邬琅从草场入口走来。一身酱色锦衣,腰线一肋,再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装饰。邬琅不穿盔甲时,英俊风流的面貌实在太有欺骗性,任谁见此时的他,也不会将其和外界传得沸沸扬扬的牛头杀神将军联想在一起。
邬琅和圆觉你来我往聊了一上午,终于确定了一些事,他现在迫不及待想找杨记川说说话,就立马往这边赶。进了草场大门,起先还因为休憩处人数猛增而心生疑惑,走近了才看清那多余的人是谁。
我的妈,修罗场啊。
司徒靖,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转念一想司徒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怕个卵,就强忍着打转的脚跟,佯装大方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