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了?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吗?”李嘉薪顿时紧张了起来,安夏那边虽然有保镖暗中保护,但受限于不能让安夏察觉,概率虽然低,但遇到保镖没能及时注意到的危险,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司景衍在哪家医院?”
听到安夏这个问题,李嘉薪马上反应过来,之前是自己想岔了,可是安夏会问到这个问题,显然是知道了什么,这就比较麻烦了。
“什么医院?司景衍怎么会在医院?”李嘉薪跟安夏装傻的同时,抬眸看向斯帕克。
斯帕克不知道安夏说了什么,但听李嘉薪回答安夏的这几句话,情况也猜出了一个大概,马上打电话给负责安夏安全的保镖,询问情况。
“我想见他……”
安夏几乎是在哀求李嘉薪了,这让李嘉薪试图继续装傻的话卡在喉咙底,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迟疑间,便见不远处给保镖打电话的斯帕克已经收了线。
“安夏,我现在有点事,五分钟后给你电话。”李嘉薪迅速挂了安夏的电话,走到斯帕克身旁,“安夏怎么知道司景衍受伤的?”
“迪兰·艾斯特亲口告诉他的。”斯帕克冷着脸说道,“保镖在安夏教室附近装了窃听器,那迪兰·艾斯特把他雇佣狙击手的企图,以及误伤我哥的来龙去脉都给安夏交代了清楚,保镖本想阻止的,但没赶上。”
“他想干嘛?”
“他想让安夏去找我哥帮他求情。”斯帕克冷笑,“他倒是挺会想。”
李嘉薪皱起眉头,这样的情况显然不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包括那些暗中保护安夏的保镖,谁会想到凶手会主动跟被害者坦白罪行,还聒不知耻地要求受害者为他行为招致的后果伸出援手?斯帕克说的没错,这位艾斯特家的少爷确实挺会想的,而且还傲慢到可笑的地步,好似全世界的平民都该为他的贵族身份低头。
“现在怎么办?”李嘉薪问。之前还以为安夏从谁哪里听说点什么,却不想整件事情他什么都知道了,那继续搪塞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手机给我,我去接安夏。”斯帕克伸手示意李嘉薪把司景衍的手机交给他。
“去接安夏?你要带他去医院见司景衍?”李嘉薪惊讶道。
“嗯,我父亲今天不在医院,只有我母亲在。我母亲是个讲道理的人,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好吧,那我先过去医院等你。”李嘉薪把手机交给斯帕克,同时接过他递过来的调查结果,这是要带去给司景衍看的。
斯帕克开车抵达多兰学院门口时,安夏已经等在那里了。他按了两声喇叭,摇下车窗,朝安夏招了招手,示意他上车。
安夏跑过来,坐进斯帕克身旁的副驾驶座,一言不发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斯帕克拿余光悄悄打量着安夏,安夏的脸色真的很难看,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却又执拗着不肯倒下去。一点也看不出,这样的人在半个小时前,朝着迪兰·艾斯特脸上狠狠地砸了一拳。
司景衍受伤,斯帕克虽然嘴上说着不怪安夏,但自己的亲哥差点为安夏挡枪身亡,对安夏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可这点不舒服,在电话里听保镖说安夏揍了迪兰·艾斯特一拳后,便消失殆尽了——这个人不是只会躲在他哥背后,而是也会不计后果地张开双手保护他哥的。
啧,也不怕那迪兰·艾斯特恼羞成怒地还手打回来,就这小身板,挨上一拳估计就得进医院躺着了。斯帕克心里嘀咕着,却没敢说出来,安夏现在看起来已经受不起刺激了,万一他多说两句,这人就晕过去了怎么办?他哥好不容易护得毫发无损的人,就这么被他说晕过去的话,估计他哥得揍死他。
“你还好吗?”安夏的脸色实在太难看,斯帕克不得不开口询问一下。
“我没事。”
“我哥也没什么大事,你别多想。”
“嗯。”
“要喝点水吗?”斯帕克翻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安夏。
安夏摇了摇头,拒绝了。
斯帕克悻悻地把那瓶水放回去,随即发动了车子。
司景衍住的医院,依旧保持着森严的警卫,跟着斯帕克一路走进医院,正常医院能看到的病人和家属完全没看到,只有训练有素的保镖来回走动,医院安静得有些诡异。不过此刻的安夏满心焦虑,斯帕克说他哥没事的话语并没能安抚到他,只想着能够快点见到司景衍,看到他好好的。
李嘉薪先一步斯帕克来到医院,把调查报告交给司景衍后,顺带把斯帕克去接安夏的消息告诉了他。
司景衍一点也不赞同他弟弟这种私下决定的行为,特别是知道了安夏已经清楚这次事件来龙去脉的情况。他不想让安夏看到自己受伤虚弱的模样,更不想让他为此背负愧疚。
给安夏挡枪,是他下意识的行为,当时他也是惊讶自己这种不顾一切冲动,跟他一向的冷静十分不符,可是事后他一点不后悔,如果当时有足够的时间给他思考,他依旧会选择那么做,这是出于他本意的行为,安夏不需要为此背负任何责任。
然而,现在已经来不及阻止安夏过来了。
对此,趴在病床上的司景衍,用带着不满的眼神狠狠地谴责李嘉薪。让他瞒着安夏和他父亲,结果才两天时间,两边都彻底露了馅。
李嘉薪觉得自己很冤枉,司景衍父亲那边没来得及限制保镖露底算是他的失误,不过事情发生在大街上,就不算不是保镖,司景衍的父亲照样有能力知道这件事。安夏那边他就更冤枉了,谁知道幕后支使者那么不按套路出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