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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耿重志放下刚起来的茶盏。
耿家争权夺利的人不少,但自家人害自家人的事也绝对禁止的,那么做是要被从家谱中除名的。事实上很多世家都有这样的规矩,这也是为了能够保证家族世代相传,不断层没落的手段。
耿重志忌讳方夏在玄术上的天赋,忧心他有朝一日夺权,却从未想过要害死他。除了符堇需要镇封外——在规矩上,方夏是耿家人,动不得;在人情上,方夏是上任家主——他那位过世堂哥耿重宣,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了。
不过,先不管方夏有朝一日怎样,眼下有一件耿重志必须重视的事。
“符堇先生有能化出实体的事,大姨你怎么看?”耿重志望着耿文秋问道。
“你的意思呢?”耿文秋反问。
“我认为耿家不能失去符堇先生。”
“那很危险。”耿文秋瞥了一眼耿重志,能化出实体的厉鬼有多危险,他这在玄术圈有半辈子的人应该清楚才是。
“但符堇先生从未害过我们耿家。”
“你在期待厉鬼的善心?”
耿重志答不上来,沉默了一会儿,依旧坚持道:“但失去符堇先生,对我们耿家来说,便是失去了一大依仗。”
耿文秋叹了口气,妥协道,“我改天找符堇谈谈。”
耿重志松了口气,这是他今天过来老宅的主要目的。
他能看到符堇,作为耿家家主,也是合适跟符堇谈话的身份。但他没能成为符堇的镇守人,跟符堇相处不多,摸不准符堇的想法,不如镇封了符堇几十年的耿文秋有应对经验。
差不多耿重志从耿家老宅离开的时间,方夏跟符堇在租房附近吃完早饭,打算去超市买点东西。
在离着方夏住的地方不远处,就有一家大型超市,方夏一边被符堇牵着往超市方向走,一边跟耿书郸讲着电话。
耿书郸接了一个委托,现在人不在A市。
“所以说,我觉得问鬼术没有算卦推演厉害,那顾寅一推算就大致知道闵霄当时大概在什么位置,我找游魂问了半天,才幸运地碰到一个正好知道的。”方夏对着电话那头的耿书郸说道,“我想学八卦推演,你那边有这方面的书吗?”
“有,但是我不会,没法教你。”电话那头的耿书郸没好气道,“而且推演术可跟一般的玄术不一样,那需要打基础的知识太多了,你省省吧,贪多嚼不烂!”
“但是顾寅不就会吗?”
“那位是玄术圈的怪才,他会的东西可多了,你学两辈子都学不完。”耿书郸说完,又问方夏,“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等耿重志把拜帖给我送来,我去一趟王家看看。”
王家便是现今玄术圈以傀儡术为家学的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