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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珩不大在意:“一张普通画稿罢了。”
“卧槽!”
这下纪凌峰就来气了:“普通画稿?你知道筱筱为了给你改作品名,连夜跑到工厂去给人换插页吗?”
沈溪珩眉头蓦地一拧,立马拿过杂志翻了起来,视线扫到右下角,瞳仁深凝:“怎么用的是陈勉的名字?”
“呵呵!”
纪凌峰又翻开另一本杂志:“你亲亲未婚妻的文章刚好也上了这本杂志,所以提前收到了样刊,你当初在国外电话死活打不通,是她跑去求了杂志社让编辑部改的,工厂那边还不肯呢,她拉的人,你小子在飞机上高枕无忧,是我们筱筱为你负重前行!否则,你第一张纸质印刷的作品就永远用的是别人的名字!”
沈溪珩瞳仁放大,整个人陷入紧绷的状态,脑海的记忆如幻灯片划过,画室昏暗的走廊,少女踮起脚尖替他抚平油画的一角,他对她说这幅画的名字,然后……
她记到了现在。
沈溪珩手肘搭在膝盖上,垂着往日高傲的头颅,忽然自嘲地笑了声。
纪凌峰在旁边吃西瓜,“你还笑?”
沈溪珩侧眸看他:“我笑我自己。”
纪凌峰轻咳了声:“那也不能怪你……”
沈溪珩又在看那副插画,然后翻到前页,那里印了盛筱的作品。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声音低低地喟叹了句,像是对自己说的:“原来,是我离不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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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珩看不到盛筱,一整个人跟来了大姨夫似的,如果不是等晚上沈岩和林舒亦回来,早就坐飞机去晋乡了。
“这是我在国外找到的认证国内高考成绩的名校,都是常青藤系,也考察过了,是理工科强校,国际排名在首都大学之上,我这几个月在国外考预科,申请下了费洛斯的奖学金,所以我跟筱筱的学费不需要你们负担太多。”
沈溪珩把学校资料都一一摆在了桌上,沈岩看他的脸色,明显是有些急切,少年人血气方刚,安排好了一切,但都是主观地以为自己掌控了全局。
林舒亦看了下那些学校资料,沈溪珩刚想介绍,就见她把资料放回桌上,眉头一拧:“妈?”
“筱筱不能跟你出国。”
沈溪珩蓦地站起身,手背青筋凸显,拳头紧紧攥着:“她是我的未婚妻。”
沈岩沉吸了口气,语气强硬道:“所以,她更不可以跟你出国。”
沈溪珩瞳仁睁睁,不可理喻地看向林舒亦和沈岩,看向这对往日里把筱筱疼得跟亲闺女似的父母,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来反捅他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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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成绩出来前夕,盛筱突然收拾行李,把盛怀民吓了一跳,就怕她想不开,“筱筱,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可千万别就这么走了……”
盛筱:???
“日子到了,我要回学校填志愿了。”
盛怀民按了按老心脏,“爸跟你去。”
两父女坐的是绿皮火车,盛怀民说不用省钱,盛筱说想最后看看从晋乡到连云的风景。
这话又把盛怀民吓了跳。
就在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不能承受第三次惊吓时,盛筱接到了首都大学招生办的电话,给盛怀民接了。
这下,36个小时的绿皮火车,盛怀民硬是让全车的人都知道盛筱被首都大学录取了。
还有大人抱着小孩来跟她要签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