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轮到了田酸枣一脸诧异地看着连里长。
“谢谢!”田酸枣感激地福了福身道。
“别急着谢!成不成还一定呢!”连里长黝黑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田酸枣闻言顿时明白了,连里长出面,这是不让叶婶儿借钱给俺呀!
幸亏事先跟叶婶儿商量过了,这要是贸然冲动形式,如现在这样的情况,只能认命的嫁过去,等待将是反复的被卖。
“你们等着俺去去就来。”连里长抬脚朝外走去。
连里长敲开了叶家的大门,道明了来意,“叶夫人你可不能任由酸枣胡来啊!这人家是父女,那是她的亲爹,别看现在闹得昏天黑地的,转头人家俩和好了,咱可就抓瞎了。”
“我懂!”叶三娘目光温和地看着他说道,“这银子还是拿着,不能让人家小姑娘万念俱灰,走上绝路不是,何家姑娘的事情,可是历历在目。”笑着又道,“这父女和好了,在把钱还俺不就好了。虽然麻烦些,但让他们父女俩各自冷静,有个缓冲的时间不是吗?现在顶着牛,这话越说越激烈,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说,这多伤感情啊!”眨了眨眼看着连里长道,“你说对不!”
“也是哦!盛怒中的话,确实怎么难听怎么来。”连里长闻言想了想道,“那就拿上吧!”
“听里长的。”叶三娘欢欢喜喜的拿了银子和笔墨纸砚去了田家。
田家典型的农家远,要更开阔一些,因为要磨豆腐,所以这豆腐作坊就盖在自家院里,显得有些拥挤了,尤其是一下挤进来他们这些人。
“叶夫人让你看笑话了。”田大壮不好意思地拱了拱手道。
“哪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在路上连里长已经把事情说了说。”叶三娘福了福身回礼道,目光和善地说道,“我家那小子也淘气地很。儿女是债,还是咱一辈子摆脱不了的债。”唉声叹气地说道,“他们不懂事,哪里知道父母的艰辛啊!”
可算是找到知音了,田大壮感激地看着叶三娘说道,“叶夫人可算是说到俺心坎儿上了。俺这累死累活的,还不是为了他们呀!”
“为了儿子吧!他们可不包括俺!俺可是丫头片子,赔钱货,您挣的再多,也没有俺一个铜板。”田酸枣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这自古女的哪有继承家业的权利。”田大壮抖着手指指着不孝女道。
“所以啊!俺没说要您一个铜板。”田酸枣直白地说道,“您累死累活的是为了儿子,不包括俺!”
“这么多年,你吃的喝的都是大风刮来的吗?”田大壮拍着大腿大骂道,“俺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她这个不孝女。”
“俺给您银子了,五十两的彩礼,三十两,养育之恩。”田酸枣冷酷无情地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啊!这父女之情怎么能用赤果果的金钱来衡量呢!”叶三娘沉着脸看着田酸枣数落道。
“真要是父女之情,就不会把俺嫁给病痨鬼,换五十两彩礼了。”田酸枣愤恨地说道,“是谁先不顾这父女之情的,有他这样的爹吗?”
“谁给你说人家得了肺痨的,谁告诉你的。”田大壮矢口否认道。
叶三娘黑眸轻晃,看向了连里长,来时路上连里长可没说男方具体什么病。
连里长心虚地躲开了叶三娘疑惑的视线。
“不是痨病鬼的话,人家不可能给那么多彩礼的。”田酸枣清冷的目光看着他们说道,“俺就一乡下丫头,值不了那么多银子。”
一句话把田大壮给堵的哑口无言的。
“天下没有便宜的好事,俺也不认为俺那好命,得菩萨青睐,嫁个好人家,享福去。”田酸枣条理清楚地说道,“这银子俺借,俺给叶夫人打借条。”
“田师傅,你看这,我借还是不借呀!”叶三娘为难地看着田大壮道,“这田姑娘头一次求我,大家都是女人不太好拒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