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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钟子骞时不时打电话给她,有时时佳在助教,手机关机,他便不停地打,开机就看见手机上好几个未接电话。
“你怎么现在才回。”他质问。
时佳无奈地说:“在忙。”
“你每天在忙什么,比我还忙?”
“打工。”时佳说,“你回来了吗?”
“还有几天。”
他们又闲聊着,扯这扯那,竟然也聊了一个小时,手机背面直发烫。
两周之后,临近春节,助教的工作也暂停,时佳便天天在出租屋里睡大觉,要不就起来去楼下买点吃的,算是两点一线。某天清晨,钟子骞打电话过来时她还未起,她只觉电话是在混沌中被接起,全然不知是谁,接起也只静候着对面说话。
钟子骞的电话里参杂着风声。“时佳,我在南城。”
时佳猛地惊醒,盯着屏幕里的备注,好半会儿才道:“我不在南城,我在T市。”
电话里一阵静默,时佳知道钟子骞大概是怒了,果然,他恶狠狠地说:“时佳,你好样的。”
钟子骞说完便给挂了,她虽不怕钟子骞,却还是有几分忐忑,这一天就干脆没出去窝在床上看小说。表姐的头像在手机顶部弹出来,问她今年回不回去。
她们平日里极少联系,前几年时佳不回去表姐也并未多问,不由令她纳闷。
“我要准备考试,不回去了。”此时若是面对面,一定能发现她的心虚,“怎么了吗?”
那边回得极快,“奶奶念叨你。”
时佳心一酸,眼眶几乎要湿润起来,外婆今年78,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少后她就越发沉默寡言,时佳打电话过去时也没与她说几句话。
她叹了一口气,将文字打的文字发过去,“帮我告诉外婆,毕业后我就回南城了。”
“你毕业回南城?”卢安安为此感到奇怪,先前多次问她,她都回的含糊不清,“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怎么会,我还要陪外婆。”
前几年时佳确实犹豫不决,临近毕业她越发想回南城,似乎这儿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罢了,曾诚是、215宿舍是、钟子骞亦是。
卢安安说前几天舅妈又给她相亲,她上网搜了一些应对方法,当天化了丑妆把男方当场吓跑。
时佳乐得大笑,她从卢安安口中得知他们曾就读的小学已搬迁半年,隔壁家的奶奶几月前安详去世,她高中同学几天前结婚生子……
她们不知聊了多少,被一通陌生电话将打断,此时已晚上十二点,时佳犹豫地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