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爸爸,我穿好了,你们好了吗?”
出发去学校的早上,遥遥自己穿好了外套,跑到他们房间找人。
梳妆镜前,女人坐在那里,身侧男人拿着一只眉笔正在她眉毛附近比量。
她今天给学弟学妹们作报告,还是要打扮一下,庄重一点,总不能留下做研究就不顾形象的刻板印象。
不过昨天,李佩央的手指不小心划破了个口子。
遥遥还记得妈妈的伤,她走过去举起她的手,亲了亲创可贴包裹的伤口,问:“妈妈,你还疼吗?”
“妈妈不疼了。谢谢宝贝关心。”她也低下头想亲她。
“别动。”周庚礼扶住她肩膀,眉笔轻轻落下,顺着她原本的眉形描摹。
遥遥看着他们俩,开心地乐了,“爸爸,你还会画眉毛啊?”
“当然了。”某人臭屁地说,“你妈妈当年化妆还是爸爸教的。”
十八岁的李佩央懂什么化妆啊,她连那些刷子干嘛用的都分不清。这些女人的东西,周庚礼当时也不懂,但看见她把自己画得乱七八糟的,他还是看不下去,亲自上手了。
他有学画画的底子,刚好用上了。
李佩央看着镜子里的他慎重地落下最后一笔,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手都生了。”周庚礼叹了口气,放下笔,“央央,以后你给我机会多练练。”这手艺他得捡起来。
“嗯。以后再说。”
她在镜子里笑着看他。其实画得还不错,功底不减当年。
将近五百人的报告厅,过道上都陆陆续续在站人。
虽然第一排留了“家属座”,但周庚礼还是带着遥遥去了最后一排的角落。
她今天讲的内容,整个礼堂里就他俩听不懂。他俩往前凑什么啊。她负责闪耀,他们负责欣赏就行了。
坐在椅子上,七岁的小遥遥很安静地看着台上的女人,不吵也不闹。
这样的场合,她跟着妈妈参加过很多次了。更大的礼堂她也去过,她知道,妈妈在给这些哥哥姐姐讲科学。她现在没上学还听不懂,但等她长大了就能听懂了。
之前,遥遥都是自己乖乖坐着听,但今天旁边有爸爸了。
她凑到男人耳边,说悄悄话:“爸爸,你觉不觉得今天的妈妈很漂亮?”
周庚礼也捂着嘴,压低声音不打扰其他人,“爸爸觉得妈妈每天都漂亮。不过,她今天格外得好看。”
“Yes!Sofascinating!”遥遥眼睛笑弯了,偷偷跟他耳语:“妈妈每次演讲之前都会穿好看的衣服,戴漂亮的首饰。我们挪威的家里,妈妈有大大的首饰盒子,她说以后都留给我。”
“不过后来,我生病了,医生叔叔说我不能受伤。她就不戴了,她怕划伤我。”
听着她的话,周庚礼再次抬头看向台上的女人。她今天没有戴任何首饰,不过作为所有人目光聚焦的中心,她本人比任何钻石都耀眼。
她这七年都是如此耀眼吗?
“爸爸,你什么时候去挪威啊?”遥遥晃着脚问他,“我带你去逛妈妈的办公室。妈妈的办公室靠窗,很大,里面还有我睡觉的小房间。”
提前她时,遥遥的神情总是很自豪。周庚礼笑着问她:“你常去吗?妈妈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