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正堂,好心的姑娘泪便止不住了,她直直跪下,俯身磕头不起,“不孝女,年代意跪见爹娘,还望爹娘责罚。”
这一幕就像长大的幼崽不想一味听从长辈,自己想去看风看雨,却没想到被狡猾的敌人欺骗咬伤,伤的血肉模糊,最后拖拉着身子回到自己的家,露出自己所有的不堪,准备接受审判。
而自幼崽离开就担忧不已的长辈,看着孩子带着伤口回来,露出踌躇不安,心里只有莫大的悲伤与心疼,那是自己的孩子啊!!
正堂的妇人,扑在她身上,“我的女儿啊,你怎么才回来啊,你是要剖了娘的心吗?”
年夫人抱着年代意哭,伸手摸她的脸,“怎么瘦成这样了,我的孩子怎么成了这样啊,你吃了多少苦楚啊?你怎么不回家啊?你怎么不说啊?”
年大将军也是面含泪水,瞧着他七年没见的女儿,他娇养大的女儿,如今瘦的不成样子,一看就是被欺负的女儿。
年家的十四岁的小儿子哭的连泪带鼻涕,一直带他玩的姐姐被欺负了,他却这段时间才知道。
他怒斥自己,真没用,年代言你真没有用,珊珊而来的马后炮,枉为男儿,连姐姐都护不好。
年代意哽咽道,“女儿不成器,无颜面见爹娘。”
“胡说,回自己家还需要干出什么大事业吗?你想回家了,这都是你的家,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苦成这样了……”
年夫人抬起头,对着年将军怒骂道,“都是你,都是你教的道理,从小就教她什么大道理,教的现在如此迂腐板正,长大了连家都不敢回,都是你……”
年将军自责点头,无力地倒坐在后面的椅子上,“是,是……”
“娘,不怪父亲,是女儿自己要面子,是女儿自己不争气……”
年夫人心里疼得像被刀搅,年代意终于嚎啕大哭起来,哭的不顾世家小姐风范。
小儿子年代言也不顾父亲教导的男女有别,君子淡然于世,抱着娘和姐姐也跟着哭,“姐姐……”
年代随眉头紧锁,嘴角平直,没有说话,满腔的愤怒与心疼。
李香度跟着进来,和竹溪站在角落,所有的丫鬟小厮都低着头,不敢瞧主人家。
她悄悄地想要抬头,被旁边的竹溪戳了几下,又斜瞪几眼,才安分下好奇心。
半晌,正方里的哭泣声才结束。
“好了,好不容易回家了,后面的章程后面议,现在好好宽宽女儿的心,让她放松一下吧!”年大将军说道。
年夫人抹了把泪,红肿着眼睛,努力恢复仪态,“是了,该好好补补,来人叫厨房多得点力,咱家的福星回来了,她嘴可挑得很,做的好的厨子都有大赏。”
年代意破涕而笑,“娘怕是要办个满汉全席,想着一口喂成胖子呢?!”
“满汉全席不过是此刻给你塞塞牙使的,珍馐美馔还在后头排着队呢?咱们小意后面有数不清的大福气呢!”
“娘~”
两人相互搀扶走出正堂门口,后面一群丫鬟跟着两人。
竹溪捅了捅不动的李香度,暗自翻了个白眼,我的乖天爷啊,这怎么还是个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