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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淼被逗笑了:“别人说我不信,你说我信。不过,我这有手有脚的,总得先试试自食其力不是?哎,没想到都快三十了,居然还要重新找工作。”
“怕什么?你那么优秀,还能找不到工作?”
“说实话挺怕的,我还真没正经投过简历找过工作,研究生保送,毕业后又留校,人生经验都只在象牙塔里,还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关淼看向窗外,眼神有一丝迷茫。
来北京之前她想得很好,陈灿说得也很好,人生好不容易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不如趁机gap一下,给自己放个假。所以关淼是裸辞来的北京,她确实想休息一阵,好好认清自己之后,再去选择未来的道路。
可现在,她哪还有什么心情gap?
找工作突然变成了顶顶重要的事情,她已经一无所有,如果再没有一份固定工作的庇护,她简直更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你还记得大学时做近视眼手术吗?”姜来突然问。
关淼当然记得,她原来有600度的近视,不戴眼镜基本跟个瞎子似的。
大二的时候姜来取下她的眼镜,叹了口气,说你知不知道你的美貌被这破眼镜封印住了多少,然后迅速行动列了一份本市眼科排名靠前的医院给她,怂恿她赶紧去把近视眼手术做了。
关淼又心动又犹豫,戴了这么多年眼镜,习惯了冬天起雾、夏天闷汗,虽然有种种不便,但好像也不是不能忍受它的存在。可真要能摆脱近视,那就太好了,不用起床摸不到眼镜就心慌,无论是看3D电影,还是跑步打球,都能轻松很多。
既想要澄澈的视野,又担心手术的风险,关淼一直拖拖拉拉下不了决心。
尤其是陈灿当时持反对意见,觉得姜来咸吃萝卜淡操心,手术真要出了问题她能负责?再说了,关淼的美,他能看到就行,解除这封印有什么必要?
陈灿越反对,姜来就越坚持,她巴不得关淼的美被全世界的人都看到,哪能只白白便宜陈灿这个臭小子?
那一次,关淼在陈灿和姜来的分歧对战中选择了姜来,惹得陈灿不高兴了好一阵。
关淼现在还记得躺在手术台上的情景,那是真的怕。
虽然打了麻药不疼,但眼皮被硬生生地撑开,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眼角膜被割开,激光矫正时甚至能闻到一丝丝蛋白质被烧焦的味道。
不敢睁眼,根本不敢睁眼。
戴着眼罩回学校时,关淼忐忑极了,反反复复抓着姜来的手问:“我不会瞎了吧?以后要是看不见了怎么办?万一手术失败了呢?”
姜来嘲笑她没出息:“瞎担心什么?医生都说没问题了,过了恢复期你看看。”
姜来说得没错,酸胀劲儿一过,揭开眼罩的那一剎那,关淼震惊地发现世界好像从来没这么清晰过。尤其是术后一周,等真正能用眼的时候,她几乎像个初生婴儿般地去打量周围的一切,天更蓝了,叶子更绿了,一切色彩都变得更加饱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