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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谷将她身边的行李箱拉到自己身边:“走吧,我先猜猜啊……”他低头研究她的行李箱:“这里面肯定有起码一个月的衣服,化妆水,面膜,精华液,润肤乳,至少有一大瓶防晒霜。”
“你都猜对了,而且我还买了很多清凉油,你的行李呢?”张美娟问他。
“都在这里呢。”陈若谷拍拍自己的背囊:“男人出门没那么多东西要带。”
此时是天气晴朗的下午,年轻的夫妇推着BB车从他们身边经过,蹒跚学步的小孩跌跌撞撞地跑在他们前面。紧接着经过了一对老年的白人夫妇,留着八字胡的老爷爷杵着拐杖,用一只手拉着自己的妻子,正低声用法语欢快地聊着什么。陈若谷把肩上的包向上提了提,再次对她说:“跟我走吧。”
张美娟愣在了原地,如果他是个油嘴滑舌的男人,可以很轻易地对女人说“我爱你”,“我喜欢你”,或者“我想和你在一起”这大不了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的谈话技巧而已。但是“跟我走吧”这句话在当下听着,却有一些更多承诺的意味。
像是一个男人,要努力去维护她的周全。
“还在发呆?”他的一只手伸过来,突然握住她的手掌,用另一只手拉她的行李箱,语气有一些宠溺:“好好牵着,别走丢了啊。”
张美娟挣扎了一下,那只手掌却越发用力握紧,仿佛是一把要用力抓住她心跳的钳子。
他们穿过人群和巨大的白色钢筋吊顶,最后站在了长长的队伍中。更远一点的地方,是宽大的,被分割成无数方块的玻璃帷幕,在帷幕的后面是一架又一架的飞机,轰鸣着冲向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的蓝,连片云都没有。
张美娟一边喝咖啡,一边又抬头去仔细看身侧男人的样子,他带着黑色的棒球帽,帽檐下露出一小块头皮,他还有内双的眼睛,而之前她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的鼻梁长得很挺拔,这让男人的气质看起来像是个军人。
她像握着一块柔嫩松软的面包一样握着他的手,时间长了就浸出一层薄薄的汗液来。
陈若谷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转过头,用一种温柔的眼神看着张美娟:“你的手也好容易出汗呢,和我一样。”
“哎,是啊。”她微笑着回答。
8
航班飞到迪拜后,再从国际机场转飞开罗,全程共花费二十六个小时抵达目的地。
巨大的空客A302在夜空飞行,带着头巾的空姐从飞机的另一端缓缓走过来,随手就关闭了熟睡旅人头顶的阅读灯。
“请给我一张毛毯。”他在黑暗中用英语说到。
暗红色的羊毛毯子盖到女人的身上,她惊醒了,转头看着陈若谷:“你还没睡吗?”她的眼睛里蒙着一层迷雾,睡意昏沉:“我们飞了多久?”
“还早呢。”陈若谷帮她拉了拉身上的毛毯:“我还没困。”
“你在看什么?”她坐直了身子,很好奇地盯着陈若谷手中的Ip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