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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下个月我们再谈都行。”
他说不急是想给赵良伟多些时间,等他病情缓解,看是否有回归公司的希望。如果最终人回不了公司,那就只能全卖,反正他不会接手。
下个月对于夏挽澜来说就太晚了,物业要赶着上市前能实现财务并表,否则收购这个项目对上市的意义就完全不同。
“赵总,这样,晚上我们就在这赶做全收方案,明天上午继续谈,好吗?”这个PE值是可以的,夏挽澜想了想,趁热打铁,以免生变。
“明天我有事。晚上我请你们吃饭,方案就等我回广州再谈。这做茶得看火候,合作也一样。”赵霁赫说完朝楼上喊:“三哥——”
三哥跑了下来。
“生火吧,三哥,一会炭烤五花肉招待客人。”赵霁赫和这三哥说话是格外亲近。
第八章苞谷酒是烈,醉了是人比酒烈
三哥和拉英在院子里生上炭火,摆上烧烤架,为晚餐做准备。夏挽澜几个出来这院子外走走。赵霁赫和张权继续在屋内喝茶。
“赵总,这全卖,您深思熟虑的吧?”张权问。
“别急着告诉老头。另外,公司里那些人,签约前就不和他们说了,省得乱了套,回去你找个做并购交易的律所介入。”
“董事长他肯定不同意。当初他和他们谈,首要就是保留‘纪幸多’这块牌子和团队稳定。这全卖了,他这拼了一辈子的产业一下子化0,不是他想的。董事长栽培我这么多年,对我有知遇之恩,叫我不告诉他,我做不到。”张权这会也顾不上得罪他,直说。
赵霁赫摆弄着茶具:“对,他是很拼,拼得都瘫床上了,命都差点搭上,还顽固不化,你说我该不该替他卖了?”
张权不再吭声,坐这儿叉着手摁手指关节,茶也不喝,郁闷。
他难做,不告诉赵良伟,先不说感情,单说职责,他就过不去。告诉他,他正在康复关键期,受不得刺激,事关人命的责任,他也背不起。世事无常,人倒如山倒,这做企业,主心骨出了事,没个能传承得起的人,也确实困境难脱,卖了总比破产好,他只能这么想。
赵霁赫看了他一眼,“这茶叶,都泡了几十泡,多经泡。这不也淡了。茶好,总不能一直喝。我们换换口味,吃肉去!”他拿起茶壶,把已经淡了的茶叶往垃圾桶里一倒,起身两手往裤兜里一插,往院子走。
张权懂他这话意思,茶淡了,就是公司不运营了,吃肉,就是卖了公司拿钱。
夏挽澜几个这会在院子后面的竹林道上走走。高高低低的石板路两侧,都是密匝的绿竹,夹杂着一些认不出的树木。
“赵霁赫在这茶山一准烧了老赵不少钱。”梁青摘了片竹叶,闻了闻,“夏总,这人对接上了,对价也谈了,咱们这趟跑得值。”
“全收的风险是大了,但赵霁赫这个PE值给的倒也不过分,从尽调上来看,他们的服务合同大部分都是长期的,短期到期的很少,有可持续性,咱们t的收购资金也充足,我们全接上问题不大,夏总。”关旻说。
夏挽澜想得比较多,她想的是投后的风险。全收购的话,对方的利益捆绑不了在一起,资本市场变化起来又很难说,她也不相信宋志徳的团队有能力全接管。她转头对梁青说:“开个专业评审会。梁青你回去安排下,关总的法务口,集团的财务和上市口,物业口,还有两家做背调的第三方团队,加上我们投资口,大家一起评估全收购,投票,通过再上报集团决策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