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想多了,我们目前还只是室友。”
于归看到在麦启贤说完这句话时李初谨的眼神明显轻松许多。
他又默默站了一会儿,麦启贤见他不说话了便问:“你还有事吗?没有的话就去忙你的吧,你再在这儿待着我尴尬症都要犯了。”
李初谨的目光霍得一跳,望着麦启贤像是不相信他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而麦启贤这时又继续说道:“小谨,上次我们分得太急,而且那天我还喝了酒,大脑不是很清醒,有些话就忘了说。”
“你还想说什么?”李初谨忽然语速很快地问,表情也有些急切,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麦启贤:“如果你真得觉得那个决定太仓促了的话,我不介意我们--”
“是有些仓促。”麦启贤打断了他,“但是这跟做什么决定没关系,只是没来及把该说的话说清楚。小谨,我是想告诉你,我不是一个分手后还能跟前任若无其事做朋友的人。如果你没有意见,那我比较倾向的方式是,老死不相往来。”
老,死,不,相,往,来。
最后这六个字,麦启贤说得格外缓慢与慎重。
“麦子……”
李初谨在那一瞬间整个人就像被什么重物打懵了一样,眼神无比的茫然,表情也是呆呆的。
而接下来,他就把头一分分地转开,花了好久,直到连身子也一起背了过去,然后就慢慢走远了。整个过程没有再说一句话。
麦启贤自始至终都在看着他。
从他转身,到他走,再到彻底看不见他的身影……麦启贤的眼睛似乎连眨都没眨过。
“学长……学长,你的手!”余振振这时忽然低头紧张地喊了一声,于归听他声音不对便赶紧从对面绕过来一看,发现麦启贤握笔的右手手心里正往外渗着殷红的液体,而在他手下的地面上已经落了几滴,明显是血迹。
再看他手里那支笔,从虎口处露出那截的角度来看显然已经被折断了。
“麦子!松手!”于归想要掰开麦启贤的手,但又怕太用力会伤到他,只能希望他自己配合,可麦启贤却像是跟他较劲一般反而攥得更紧。
“你别这样!先放开!”于归的话就像一阵风一样,吹过去就消散了,麦启贤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于归看他这样心里也是着急,想了一瞬便故意刺激他道:“当初分手不是你提的么?既然心里这么放不下刚才当着他的面又何必把话说那么绝?”
“谁说老子放不下?!”麦启贤猛地抬起头,于归刚好趁他转移注意力的工夫扳开他的手把已经断成两截的中性笔取了出来。
“是断裂处的塑料太锋利了,学长又握得太紧,这才受伤了。”余振振从于归手中接过断笔仔细观察了几眼说。
要不是因为当下的气氛不太合适,于归差点都要被这孩子莫名认真的语气给逗笑了。他朝余振振简单点了下头然后就拉麦启贤道:“跟我去医务室把伤口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