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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几乎快要昏睡过去的时候,于归才隐约听到电话里似乎飘出来一句:“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唔……不知道……”于归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声音含混地说:“从颜殊家出来一直走……一直走……就到了……”
“……是酒吧吗?你把电话给店里的人。”那头又说道。
于归听了便顺从地叫住一个刚好路过的小服务生,将手机推了出去道:“不好意思……能帮个忙么……”
这里的服务员对于在店里喝醉的客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一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拿起电话后十分利落地报出这家店的地址,然后将手机还给了于归。
“先生,麻烦您稍等一会儿,您的朋友说马上过来接您。”服务生礼貌地说。
于归点了点头又趴倒了,虽然心里还隐约掠过一丝疑问,不知道麦启贤人在台|湾要怎么过来接他,但此时他实在是没有那个力气再去思考任何事,这个念头也就一闪而过。
反正有没有人来接他都无所谓,他现在只想一觉睡死过去,别的事爱咋地咋地。
于归这样想完,似乎是在下一秒,他就彻底地失去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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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翼轻微翕动,呼吸之间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仿佛神游了很久,一直处在一个虚无缥缈的空间里,此时却感觉到意识正在被这股气味慢慢地牵拉回来,力气不大却很持久,没有给他留逆转的余地。
随着意识地逐步回归,四肢上的知觉也在渐渐恢复了。
开始的时候只觉得身体很轻,像是置身于真空中一样,感受不到重力。而逐渐地,身体却变得越来越重,重到像被压在什么东西下面,完全动不了,连抬起一分都做不到。
而与此同时,五脏六腑里的知觉也都慢慢回来了。胃里除了一种令人气闷的恶心之外,更明显的感觉则是疼,作妖的疼。
就好像整个胃都被人当成是一块抹布,使劲地拧着,将其中的酸液都挤压出来,再松开倒流,然后再次拧紧,就这么不断重复着……
这种磨人的疼痛还不如直接打一棍或砍一刀来得痛快……为什么他要清醒过来,要是能疼昏过去就好了……
按理说胃疼这种事过一会儿就能好转一些,可是又强忍着过了度秒如年的几分钟后,疼痛的感觉却愈发强烈,几乎是达到了历史新高,于归终于没忍住从喉咙里哼出一声来。
而他刚一声,身边立时就有一个声音轻轻问道:“于归?你醒了吗?感觉怎么样?”
这个声音似乎是……
于归尝试着去分辨,但此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死机了一样,麻木一片,任何信息都处理不了,他只好努力地将眼睛撑开一条缝儿,直至眼前的那个人影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了之后他才认出了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