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三千在房间里闷了一晚上,直到饿得前心贴后背连觉都睡不着,却又不愿去厨房找吃的,她怕那样樊不凡会出来和她说话。
最后,在饥困交迫中煎熬了十几个小时,终于撑到了早上要去上班,三千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估摸着樊不凡应该睡了,这才放轻脚步从房间里面出来去刷牙洗脸。
只不过,当她从洗手间里再出来时,就看到樊不凡正靠在自己的房门口等着她呢。
依旧是一夜未睡,他的状态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通红,精神有些萎靡,典型的看电脑时间太长综合症。
“三千,”他看见她后叫了一声,嗓音发哑,听得三千心头一颤。
因为心疼,所以心软。
她看了看他,自己给自己找理由道,既然都这样当面撞上了,自然不好直接无视他。于是轻声回了一句,“你怎么还没睡啊。”
“你还在生气吗?”樊不凡忽略了她的问题自问道。
三千抿了抿唇,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扣子,“我没生气,你快去睡吧,我准备去上班了。”
说完她就拿上大衣要走,樊不凡不好拦她,只好跟在她身后又追加道:“那等你下午回来我们谈谈好吗?”
“再说吧。”三千匆匆推门下楼,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心里就像是压了块儿石头一样难受。
等她走到地铁站的时候,仿佛是为了配合她现在伤感的心情,那里居然立了个牌子,说今天本车站需要维修,请乘客到某某站去换乘某某线。
三千内心一阵凄凉,今天的天气比昨天还冷,而她因为和樊不凡闹矛盾的缘故也忘了要加厚衣服,就还穿着昨儿那一套跑出来了,现在已经冻得直打哆嗦。
她扭头四顾,想看看能不能干脆打辆出租车直接去公司,但可能是因为时间尚早的关系路上根本见不到几辆车,偶尔有开过的上面还都载了人。
没办法了,干站着只会越来越冷,还是先往下一站赶好了。这么一想三千就跺跺脚小跑起来。
如刀片一样的冷风刮在脸上真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所谓冻哭这种情况是真得会发生的。三千只觉得自己的两只耳朵都要被冻掉了,她用一个双手抱头的姿势护住耳朵,但鼻头仍暴露在外,生生的疼,鼻涕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简直像是在比赛一样,整个人狼狈尴尬不堪,已不知形象为何物。
偏生这时候还有辆不长眼的车驶到她身边时把速度降了下来,然后不停地来回打着转向灯,弄得她愈加烦躁,心说我走我的人行道你跑你的大马路,又没碍着你的事瞎闪什么闪啊。
而那车大概是看闪了半天她都没反应,终于加了下速往前开了一段,然后竟然停了下来。
三千忍不住用余光瞟了一眼那辆车,这一看却不禁愣了愣。她刚才胳膊挡着视线,只看到是辆黑色的车,现在再看却觉得这车十分眼熟。
这时她也已经走到了和那辆车平行的位置,只见副驾驶这边的车窗被降了下来,里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洛三千,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