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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快走吧,再不走就太引人注目了。”三千抿嘴笑着,然后挽起他的胳膊往外面走去。
樊不凡还没回过神儿来,直到看见三千习惯性地往地铁站的方向走,他才终于开口叫住她说:“等等,今天坐地铁到不了,我们打车吧。”
“啊我差点忘了,早上就关了,”三千站定了一拍手道,刚好看到这时那边路口的绿灯亮了,过来了好几辆空的出租车,她便赶紧招手拦了一辆。
“那你早上怎么来的?”上了车后樊不凡关心地问。
三千闻言脸色稍有些不自然,纠结几秒之后才别扭地说:“是搭徐纾温的车来的,他早上碰巧从那边过。”
樊不凡听了微微吃惊,“是他主动让你搭的吗?”
“当然啊,不然我还能求着让他载我不成。”三千说着想到了刚才那条信息,心里总觉得不大舒服,好像她放了徐纾温的鸽子似的。
樊不凡倒是觉得挺欣慰的,他淡淡笑了下说:“你看,我就说纾温其实人不错的。”
要换以前三千这时肯定会反驳一句,而今天樊不凡想着徐纾温刚帮了她那她应该是赞同的,却不想三千既没肯定也没否定,只低下头没出声。
“三千,”樊不凡这会儿还惦记着昨天的事,他以为她心里还是介意的,便小心地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三千见他误会了,忙摇了摇头,同时握住了他的手:“早就不生气了,你也别生我的气,你不想说的话,我不该非让你说的。”
“其实,”樊不凡的声音有些迟疑,他反手将她的手放在手心里,然后与她十指相扣。这样一个简单却温馨的动作,莫名让他的心里觉得安定了些。
三千没有插话,也没有催,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的下半句。
“三千,如果你真得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樊不凡在沉默了片刻后终于说道。
“你愿意说吗?”三千不想虚伪地说什么‘不不我不想知道’,她非常想,但是她也不愿再去强求他,让他难受。
樊不凡点了点头,他轻叹了一声,道:“之前我也跟你说过,不告诉你家里的事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和你没有关系。不过现在,我也不想继续瞒着你了。”
三千望着他,总觉得他在说这句话时眼底始终藏着一缕化不开也散不去痛苦,显然,让他说出这件事无异于是在揭他的伤疤,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好残忍,居然非要让喜欢的人去做会让他难受的事。
想到这里,三千不由握紧了樊不凡的手,“别说了,”她觉得自己的手都有一些发抖,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但是他的痛苦她却仿佛都感受到了一般,心也跟着疼了起来。“不用告诉我,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樊不凡属于那种一旦下了决心就很难被人说动的类型,现在他既然已经决心要告诉她关于自己过去的真相,就不会再选择退缩。
“你听我说——”三千待要再劝他,却被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她拿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神色不禁一怔。
樊不凡本无意窥探三千的私人电话,但实在是因为两个人坐得太近,她拿出手机来的时候他就不巧看到了,等了等见她都没有接听的意思,不由问道:“是纾温的电话,你不接吗?”
“呃……接,接啊,”三千说完后才犹豫地滑开了接听键,刚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听到里传来徐纾温十分不悦的声音。
“洛三千,你现在在哪儿呢。”
徐纾温这时的心情非常不好,他发出那条信息给洛三千时内心就已经很煎熬了,那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屈尊降贵,相当丢架子。但是想到早上见到她时她冷得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样子,他决定还是再做回好人送她一程,就当是卖兄弟一个人情,何况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但是他没想到,在他发完信息之后洛三千居然没有给半点回应。他只当她是不好意思,还酝酿着等见到她后一定要好好教育她一下什么叫礼貌,却不料洛三千压根连面都没露。
徐纾温耐着性子在车跟前等了十分钟,这几乎是他等人时长的极限了,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没人敢放他这么久的鸽子,包括樊不凡和陈双在内,他们都很清楚他的个性,对守时特别看重,所以每次见他都是宁早不晚的。
而洛三千居然让他干等十分钟,徐纾温实在不耐烦了才打了电话。
“说话呀,在哪儿。”徐纾温问完一句没听见回答更觉烦躁,便又提了些音量道。
“哦,徐总啊。”三千终于小声应了一句,“我已经走了。”
“走了?不是让你到停车场等我吗?”徐纾温的声音瞬间多了几分压力。
“有吗?我没看到啊。”三千决定装傻,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是多谢徐总的好意,不过不用了。”
徐纾温蓦然有种被人玩弄了的感觉。就好像小时候你做了很多的心理工作才终于下定决心把自己喜爱的玩具送给别人,但是在送的时候却发现人家根本不稀罕要。
那种失落感,要比失去玩具的心情还要强烈得多。
他不得不控制了一下情绪,将心里的郁结之气往下压了压,阴沉地道:“今天你们那儿地铁站不是在维修吗,你还坐地跌回去的?”
“没,打车,”三千说着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樊不凡,“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不凡来了?”徐纾温愣了一下,听见三千肯定的答复后眼神变得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