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微微仰头贴上了他的双唇,用舌头在他口中细细搜索着,终于在碰到一个地方的时候感觉到樊不凡轻轻吸了口气。
有血的味道,看来果然是她下手重了。
她的唇离开了他的,眼神中透着些许的内疚,垂下头道:“抱歉……”
“你没什么好道歉的,但是,能不能看在我也算挂了彩的份上原谅我?别再和我生气了好不好?”樊不凡专注而认真地看着她道。
三千的心已经软了。还是那句话,她知道樊不凡不会背着她喜欢上别人,他给她的解释她也都是信了的,只是还是赌气,还是介意着不肯原谅。
因为他是在蒹葭走的那天、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抛下了她,所以她才觉得那么得难以释怀。
但是刚才,看看当他说要分开时她自己的反应,又骗得了谁呢。她舍不得他,她根本就不愿意和他分开,如果继续和他闹别扭的后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宁可忍过这一次,真得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了。
想到这里,三千抬头看着樊不凡,声音还有些抽噎地道:“我可以不生气了,那你以后还说要分开的话吗?”
“不说了,再也不说了……”樊不凡的后半句话被他自己封在了口中,他一手揽住三千的腰,另一只手则按在她脑后然后深深地吻住了她。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才又明白了另外一件事。
原来在说出分开的那句话时,说的人,未必不比听的人痛苦的。
※
同时间,市中心,徐纾温的家。
偌大的客厅里没有一丝声音,连摆钟的声响都似乎听不到了。
桌上散乱地摊着一个大的牛皮纸信封和几张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英语的纸,还有几张简报,有一些像是从网站上直接打印出来的。
徐纾温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有些发呆地盯着那一堆文件,手中的酒杯一直端着,却一口都没有喝。
那是他派去调查上次之事的私家侦探刚刚送过来的。
而查出来的结果,正是他一直想要避免,也是最不愿看到的一个。
陈知宁。陈叔叔。
这六个字来回在他脑海中划过,每个字都像是带着锋利的刀刃,将他的脑仁刮着一阵一阵地疼,像是要碎裂开了一般。
难道这就是真相吗。那个一直被他当作亲生父亲看待的人,那个一直对他和蔼可亲呵护有加的人,竟是害他父母双亡的背后黑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