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和覃母无奈妥协,想要他回来住下。
覃轩书是靖北侯的嫡长子,老太太的心肝。
孙雪莺的身份尴尬,只有让这个正妻答应,覃轩书才能把那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带回来。
她们在之前明白了她的性子,今日软法子等着她主动答应覃轩书二人回来。
孙雪莺沉吟一会,抬头:老太太,孙媳同夫君成了夫妻,夫妻一体。孙媳曾听闻相公有心悦的姐妹,何不趁着欢喜的日子,让夫君把姐妹给回来,我们一同伺候他。
她故作怯怯模样没有多言。
瞧着胆小好拿捏。
落在外人耳里,只可怜她委屈。
成亲三天要回孙家省亲,但自己没见过夫君不说,还让人把外面的女人带回来,丝毫不善妒。
老太太心里欣喜心肝要回来,只当她退步,多打发了些东西就让她退下。
孙雪莺转身离开,老太太见她身影消失,跟旁边的大儿媳妇说:备些正红的衣裳,轩书这次回来要给那小蹄子要身份的,兴许还要八抬大轿,正式迎娶。
孙雪莺她能答应?覃母低问一盛,有些不太确定的看着婆母。
老太太冷笑:妇人当出嫁从夫。靖北侯府给了她体面,她还能一直端着,就那出身?把自己当正方主母了?
孙雪莺一个回了孙家。
要不是靖北侯府的人安排,她不愿把任何一件东西给孙家。
所以,报靖北侯府上门的礼物时,神色冷漠暗淡。
孙家她惦记的只有姨娘。
雪莺回来了?怎么还不过来给母亲请安?
被簇拥过来的孙家主母目光斜视,趾高气昂问罪。
孙家从未把孙雪莺这个下贱出身的庶女放在眼里。
能让她在孙家没夭折活到大,嫁去侯府享福,理应回馈感念孙家。
孙雪莺望着母亲张氏:我氏靖北侯府的大奶奶,母亲你自诩出身高贵,难道还要我一个靖北侯府的大奶奶像你请安下跪?
语气不善,却并未有一字不恭。
孙家现在有把柄在她这里,她当然不怕。
你可知当日氏谁送你去靖北侯府的,让你才有这个大奶奶的殊荣?
张氏气急败坏地质问孙雪莺。
孙雪莺挑眼嘲讽:当然知道,母亲不过怕苦了嫡姐,才送我当靖北侯府的大奶奶,隐瞒靖北侯府不说我氏庶女的事。主母,母亲现在送我回靖北侯府,跟靖北侯覃家说明,是孙家骗了他们?嫁错人?
她正襟危坐,气势柔弱看似不显。
可字字珠玑,让张氏不敢妄言。
从前就算想弄死她,也要不被人抓住把柄。
可如今孙雪莺今非昔比,是靖北侯府的大奶奶。
有错也要靖北侯府覃家来责罚。
张氏压着愤怒:雪莺,你我多日未见,咱们母女该叙叙旧。
她想拉孙雪莺的手表示亲近,可孙雪莺走到一旁不给面子:我跟母亲无话可说,就不打扰您歇息了。
从前孙雪莺得跪着等张氏松了,才能恭敬地离开。
可如今,靖北侯府大奶奶即便是孙家横着走,也没人敢议论,最多背后两句没有规矩和目中无人。
但要是被听见,没有好下场。
孙雪莺来到姨娘偏僻的小院,里面荒芜杂乱,凄凉无比。
她仪态全无,急匆匆地往里跑。
姨娘形容枯蒿,毫无生气躺在床上,盛夏时节盖着湿冷厚重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