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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函煊没听到回答,便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表情,“看样子是已经消气了?那就好那就好!”他拉起她的手走到茶座那里坐下,然后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开怀地说:“来吃点心吧!”
乐桐溦看了眼他提回来的袋子就知道是从平市最有名的那家糕点店买的,她打开里面的小盒子,发现都是她平时喜欢的。
“你刚才出去就是为了买这个?”她没有抬头,轻声问道。
“对啊,特意买回来向老婆大人赔罪的!听说吃甜的东西心情会变好,你快多吃一点,然后就能原谅我了吧。”靳函煊弯着眼睛笑眯眯地说。
心里蓦然有种很堵的感觉,却不是属于悲伤的那一种。
乐桐溦润了润有些发涩的嗓子,等了一会儿才开口带着歉意道:“我没有生气,刚才是我不对,说那些话不是故意的,你不介意就好。”
“我怎么会介意呢!”靳函煊没心没肺地笑着,从盒子里拿出一块凤梨酥递到她嘴边,“来尝尝,啊——”
“不用,我自己来。。。。。。”乐桐溦那个来字还没说完靳函煊就直接把凤梨酥塞到了她嘴里,然后在她呛着之前眼疾手快地倒了杯水放在她手中。
看着她一脸无奈但又说不出话的样子,他是乐的不得了,哈哈地笑了好一阵儿。
乐桐溦本来是很无可奈何,可是也许是觉得靳函煊的样子太好玩了,她盯着盯着竟也不由自主地和他一起笑起来,结果这一笑就真得被呛到了。
“你说你吃着东西还笑什么啊,”靳函煊一边替她轻轻拍着后背一边强迫自己收起笑容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慢慢吃,我和你说件事。”
见他的神情变得正经起来,乐桐溦也不由收了笑,点了点头:“你说吧。”
“溦溦,我想让你来公司帮忙,你愿意吗?”靳函煊望着她认真地问。
“我?帮什么忙?”
靳函煊斟酌了一下道:“其实主要是为了帮杜钰琅,现在他那边的生意需要一个信得过的助手,并且最好是对杜家的情况很了解的人。我想了想,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乐桐溦沉默了几秒,她一直都没有去问靳函煊打算如何帮杜钰琅重新夺回杜家,所以对于他们想做什么、做了什么她并不清楚,具体的运作方式她也不了解。
“现在是什么情况?杜钰琅在你的公司?”她思忖着问。
“嗯,你也知道靳家之前都是主要做翡翠的,现在等于拓展了业务,由杜钰琅去经营和田玉这一块儿。”
“这个意思是说,由靳家出面,和杜家抢生意吗?”乐桐溦似乎明白了他们的打算,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
靳函煊象征性地在她额头弹了一下,笑道:“我就知道我老婆聪明!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说白了就是要把杜家在平市和周边市场上的份额都抢过来。”
乐桐溦皱起了眉头,眼神显得十分困惑,“这个做法真的可行吗?玉石买卖本身就很特殊,高档价位上的销售路线基本都是固定的,买家固定,原料的来源也固定,没有那么高的自由度,就不可能像其它商品那样争夺市场份额。再说了,如果只是为了从蒋槐他们手中把客户拉拢过来,钰琅也未必需要借助靳家啊。当初爷爷就已经把很多生意交给他去做了,那些人应当都是很认可他的,现在不会那么轻易就舍弃他而选择蒋槐和杜炜煜吧?”
“溦溦啊溦溦,哈哈,看来找你真是没找错人!”靳函煊此时的样子简直是乐不可支,明明是在说这么严肃的事情,他却显得异常兴奋。
“溦溦,你说得都对,但是你还忽视了一些很重要的方面。”他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画了一个圆形,“原料,原料才是关键。”
“和田玉的原料,最好不就是在番市吗?那里曾经可是杜炜烨和杜钰琅的主场,应该不关蒋槐什么事吧?”乐桐溦不解地问。
靳函煊邪邪地一笑,眨着眼睛说:“溦溦,你太小看人性的残酷了。就算他们之前一直都是和杜钰琅打交道又怎样,如果现在让这帮人从杜家的实际掌权者蒋槐和仅仅持有两成多股份的杜钰琅中间做个选择,肯定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会选和蒋槐合作的。不光那些供应原料的老板如此,买家也是一样的,大部分人都认的是杜家的招牌,至于具体是谁出面代理并不重要。这就好像你去买衣服也是看品牌的,有几个人会在意销售员是谁?熟悉的自然好,但要是有一天换了,那也是无所谓的事。”
听完这番话,乐桐溦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默默地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道:“需要我怎么帮忙?”
“具体要做什么回头得问杜钰琅,不过我是对他忽悠人的能力不太放心,有你跟着就好多了。”
这话一听就不像是真的,杜钰琅的谈判能力乐桐溦心里很清楚,如果是连他都谈不下来的事情,那自己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她探究地看向靳函煊,“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
“溦溦,我又不会骗你。”靳函煊叹息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杜钰琅最近的状态的确不太好,已经谈崩两个了,再这么下去那估计是一个都不剩了。”
“可是你觉得我去了就会有用吗?”
“你说呢?”靳函煊反问她,深邃的目光深不见底,看不清那其中隐藏了多少暗潮涌动。
乐桐溦定定注视了他一会儿,沉声问:“我去帮他的话,你不介意吗?”
“我当然介意。”靳函煊斩钉截铁地回答,转眼看她,眼神却是十分的笃定,“不过溦溦,我还不至于那么小心眼。是我的,谁都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