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手上的问题基本上得到了解决,心情便跟着豁然开朗,等天一暗,就早早地回房休息。
同一时间,阿冬躺在隔壁的房间,盖着温暖的棉被,她早就困了,可是精神上似乎有什么在阻止她安眠,因为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在冬天觉得这样暖和、并摆脱了饥饿。
阿冬强撑着眼皮,不愿意睡去,如果此刻是梦,她想留在这里……
次日,钟逾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她费力地睁开眼,屋里的光线还是暗的。
“楚先生!打扰了,能开门吗?”一道洪亮地女声在外面响起。
“来了来了!”钟逾赶紧掀开被子起床,找了件衣服披上去开门,途中顺势看了眼窗外——天还没亮。
门一开,钟逾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穿棉衣围围裙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她一手叉腰、一手拿勺。
与中年妇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身边的小豆丁,钟逾借着微亮的天光仔细一看,那不是阿冬吗?
钟逾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一圈,最后落在中年妇女脸上:“大姐你好,这一大早的,有事吗?”
中年妇女的态度比较客气,她用勺指着阿冬:“楚先生,这孩子是从你院子里跑出去的吧?我就是来给您送个人。”
“啊?大姐的意思是,她跑你那儿去了?”钟逾一头露水,低头瞥了眼阿冬,只见到了一个后脑勺。
中年妇女解释说:“没错!我们厨房的人每天早上四点就要准备全府的早饭,结果第一天忙一半儿,看这个小孩儿在厨房拉风箱,一开始还以为是新来的帮工,后来还是厨房的李大姐眼尖,她昨天给楚先生您送饭的时候见过这个小孩,我们寻思着您的人不该在我们厨房,所以我特地把人给您送回来。”
钟逾:“哦……谢谢,麻烦了,那您接着忙吧。”
中年妇女没再多说,送完人就爽快地离开了。
原地只剩下钟逾和阿冬面对面站着。
钟逾不理解阿冬为何一大早跑去厨房,但也不觉得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重点是外面很冷,她想先把人叫到屋里来,于是拍了拍她肩膀。
然而,话还没说出口,被钟逾仅仅碰了一下的阿冬瑟缩了一下。
“扑通”一声,阿冬的膝盖磕在地上。
阿冬说:“对不起,我做错事了,你要是生气的话就打我吧。”
钟逾一时间完全没反应过来,反而被吓了一跳。
等她回过神后,赶紧把人拉起来:“你干什么?谁要打你了?”
阿冬抬头,她看见了钟逾的眼睛,这时候眼睛中没有愤怒。
她始终木然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那是一抹不敢置信。
钟逾觉得这孩子莫名好笑,索性点了盏灯,把人拉到房间,问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觉得我要打你?”
阿冬说不清原因,因为她一向是靠直觉判断。
她在厨房做事做得好好的,突然被一个中年妇女拉到这边,这让她一下就联想到以前被人告状,无论她有理无理,总是免不了挨一顿打。
钟逾看她不开口,也没继续逼问,只是说:“好了,你记住,我不喜欢打人,所以,你不用怕我。”
接着煤油灯光,阿冬盯着钟逾的脸:“你是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