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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维娅没有说话,她挽着施季里茨的手臂,准备穿过广场到他们的屋子去。
不巧,那天上午施季里茨恰好有事去找帝国保安总局的局长卡尔登勃鲁纳,所以穿了一套深灰绿色的武装党卫队军装,胸前的勋章不断互相碰撞着,发出叮铃咣当的声响。
施季里茨的军衔对这里的大部分人来说还是高得过分——更别说他功勋卓着。于是不断有人起立问这位“上校先生”好。等到第三个喝得大醉的党卫队军官起身,颤颤巍巍地向施季里茨举起右手喊:“元首万岁。”的时候,施季里终于显得无奈起来:
“希娅,你介不介意我们换个地方住一晚,等我换下这身制服,再来这里?”
希尔维娅当然不介意他改变行程,所以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出现在波茨坦的巴贝尔山间,那有座安静的小别墅,正对着美丽的湖泊。
还没等他们把车停稳,施季里茨的老管家就跑了出来。他对施季里茨的突然到来很不习惯,更别说他还带了一位漂亮的小姐。
“我会在这住一晚。”施季里茨对老年人一向很和蔼,“您可以进城去,看看儿子们,或者买买东西什么的。”他递给他的管家一点现金,那位老人高兴得连连道谢,夸赞他是“最好的主人。”
屋子的设计和装饰都具有新古典主义的气息,简洁大方,希尔维娅在壁橱里看到了有韦尔夫家族的家徽的银盘子,想起他曾经提到过他前丈母娘给他的补偿——看来他没怎么管过这里,以至于这些东西还都摆在这里。
老管家很快收拾好东西,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临走之前,他告诉这对贵族男女,冰箱里还有吃的,请他们自作打算。但施季里茨显然对此有所规划,他问希尔维娅:“你想不想和我去湖上钓鱼?”
“当然可以,等我找一件厚外套。”
希尔维娅和施季里茨都忍不住笑了,显然他们都记得半夜去湖上划船的往事。可希尔维娅翻了好久,也没找到能抵御湖上寒风的外套,倒是施季里茨从屋子里翻出了一件他的旧外套:“走吧,希娅。”
阳光很好,湖上的风有点大,希尔维娅被裹在一件呢子大衣里,也不觉得冷,只是这件衣服让她几乎无法行动,她只能看着施季里茨娴熟地穿好鱼饵,垂下钓竿,然后“哗啦”一声,提溜起一条大鱼。他是个有耐心且敏锐的人,很善此道。
在这样荡漾又暖洋洋的氛围里,希尔维娅歪在船上,觉得自己的意识都随着水波模糊了起来,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
直到一点冰冷的东西溅到了她的脸上,才让她清醒过来。
船头的小桶已经满了,施季里茨在船边抄起水洗手,西下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她就看着他,一时之间竟找不出词来形容他。
希尔维娅一直知道,施季里茨是很英俊的,他身上那种沉稳、高贵、冷峻的气质很吸引人,但就在这样柔和、昏暗的阳光下,她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那些诗歌里的俊美神明。
“我吵醒你了吗?”施季里茨问她。
“不,我睡得很好。只怕今晚要睡不着了。”希尔维娅想起她还有个问题,“我听说,罗玛莉经常来找你?你们聊了什么吗?”
“你是说。。。。舍恩贝格小姐?”
“嗯,是的。”希尔维娅知道他得回忆一下罗玛莉这个名字,他们俩没有熟悉到能互相称名字的地步。
施季里茨皱了皱眉:“怎么说呢?都是些闲话,病房里有没有其他人来看望。。。。。”
希尔维娅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没有表现得很神秘吗?对一些话题遮遮掩掩避而不谈?”*
“没有。”施季里茨道,“就算有我也不记得了,希娅。这段时间有太多东西占据我的注意力了。这很重要吗?重要的话,我可以回忆一下。”
希尔维娅巴不得他想不起来:“不,没有。”但她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解释她的这种关切。她总不能和施季里茨说:“我担心她和你提起反希特勒组织的事情。”
她犹疑了一下,最后以玩笑的口吻道:“我在吃醋。”
◎作者有话要说:
党卫队旗队长的衔级折算到武装党卫队就是上校。这个称呼的区别主要是因为不同军装代表了不同军队的身份。我并不知道能不能混用,反正放进去了hhhhh(实际上很多影视作品里都混用了,主要是没必要让观众多记一个衔级什么的)
第67章
◎“你不是任务,希娅,从来不是。。。。。你就是你。”◎
施季里茨忍不住笑了,他以玩笑的口吻确认了一遍:“你在吃醋??”
“是的,”这一遍希尔维娅就答得理直气壮多了,谎言总是在重复中被人们相信的:“我在吃醋。”
她还没说出下一句话,嘴唇就被兀然堵住了,他的舌尖撬开她的牙关,深深地吻了起来,炽热又缠绵。希尔维娅下意识地要躲开,但周身都是他的气息,她很快就浑身发软地倒在他怀里,脑子里晕乎乎的——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直到两个人都有点喘不上气,施季里茨才肯放开她。
希尔维娅低声笑道:“亲爱的,我第一次发现你有做花花公子的潜质。”
施季里茨笑得很灿烂,认识他的人很难想象他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他很快收敛了笑容:“希娅,我是个间谍。”
“所以?”希尔维娅用纤长的手指抹去她嘴唇上的津液。
她刻意压抑的喘熄声把这个动作染上了情[yù]的意味,施季里茨别过了脸,把目光投向湖水:“所以,必要的时候我会扮演花花公子这类角色,这要求我熟悉这些技巧。就像熟悉其他的间谍技巧一样:盗取文件、套话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