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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罗尔夫已经发狠,把她推倒在了圣坛上,酒杯和碗碟掉了一地。希拉克神父匆匆地从后面跑了出来:“这是发生了什么?在做什么?”他愤怒的声音在看到罗尔夫身上党卫队的服饰时戛然而止,“你是什么人?盖世太保吗?这里有人犯罪了吗?”
希尔维娅觉得浑身都在痛,以至于她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泪。⑥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罗尔夫已经冲过来抓住了她的头发:“贱人,你以为我还会再被你的眼泪骗一次?”
“痛——”她只剩下了一个感觉,不要说理解他的话了,就连找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性和思维都很难,“请你放开我!”
“这是发生了什么?先生们?”院长拨开人群冲了进来,她试图从罗尔夫手上把希尔维娅救回来,“威廷根施坦因公主殿下犯了什么罪?你要这样对待她?”
“她犯下了叛国的大罪,她被指控参与七月密谋。谋杀我们伟大的元首!”罗尔夫看着她。寂静的人群一下子“嗡嗡声”顿起,谁也想不到看上去温柔可亲的年轻公主会参与进这桩可怕的密谋里。
院长气极反笑:“你这是,你这是一派胡言!整个七月份,她都住在修道院里,和我们在一起。你可以随便询问,在这里谁都会这样回答你的,什么七月密谋。。。。。。你简直是在血口喷人。”
“而且,你在弥撒时冲入教堂,打翻了圣坛,这就是盖世太保对于上帝的态度吗?”希拉克神父也反应了过来,他抓住罗尔夫的一只手,希望他手上放轻松点。
罗尔夫白了他们一眼:“盖世太保有权力带任何人回去询问,现在,你们也要和我一起去柏林。”他挥了挥手,两边的盖世太保就上前拷住了院长和神父的手。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
在泪光朦胧之间,希尔维娅只看到她的兄长在那张照片上望着远方——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算了,嬷嬷。。。。算了。”声音近乎耳语。
“可我,我要怎么向冯·德·舒伦堡伯爵交待?我答应了他会照顾您的,殿下。我可以跟他去柏林,我可以为您的清白作证。”
“他们只是要找个理由逮捕我而已,什么理由并不重要。”希尔维娅叹了口气,“您不能离开修道院,那里需要您。”
罗尔夫冷冷地看着希尔维娅:“您的戏演完了?”
“我是想告诉您,如果您打算一下子带走两个地方教区领袖,这点人恐怕不够。”希尔维娅看了他一眼,“外面的人群不会让您如愿,而且,就算您带着他们回到了柏林,地方盖世太保和行政长官也一定会把电话打到四处处长缪勒那里去的。”
她低下眼眸,企图让自己的理智重新主宰自己:“您有多大的把握,让缪勒为了您,一个小小的上士抗下这种罪责?嗯?激化德国人民和纳粹党之间的矛盾?”
罗尔夫把自己的手枪拔了出来,她看着他的双眼,确定有那么一瞬间,罗尔夫是想开枪打死她。但他很快收敛了怒火,只是用□□枪管拍了拍她的脸:“。。。。。。我可以告诉你,希尔维娅·威廷根施坦因,你对自己要面对什么一无所知。”
他拔出手枪,朝着天空开了两枪,教堂的彩绘玻璃被他击碎,坠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居民们吓得纷纷低头,生怕这位盖世太保对人群开枪。他挥了挥手,那几位盖世太保放开了神父和院长,率先向门外的汽车跑去。
他把希尔维娅拖出了教堂,扔到了车上,两位盖世太保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侧,防止她逃跑。她从后视镜里看到希拉克神父在一片混乱里追了出来,但也只能目送他们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
惨惨的希娅。
在荷马史诗中,卡珊德拉在特洛伊城破时就是被人从神庙里拖了出去。这是应验了预言家R的预言。
当然了,在西方文化里,在神庙或者教堂里搞这种暴力强迫手段都是对神明的不敬。所以希拉克神父和院长才都会那么惊讶,最后罗尔夫也不得不用那种手段脱身。
罗尔夫男爵在43和45章出过场,大家可以回顾一下他的剧情和人设~作为费舍尔的直接上级,他肯定是要为“美国间谍”的事情负责的,所以被降职了。
第94章
◎资本的嗅觉永远是最敏锐的。◎
巴黎迎来了新的主人,狄特里希·冯·肖尔铁茨将军,更确切地说,这个矮壮的普鲁士军人是来做“大巴黎卫戍司令”——整个头衔意味着肖尔铁茨要把巴黎当做一个被围困的要塞来指挥。
施季里茨知道这个人,肖尔铁茨将军是西里西亚一个军人世家出身的贵族,曾经做过末代萨克森王后的宫廷侍童。这位军人最大也是最自豪的时刻是在塞瓦斯托波尔战役之后,他率军攻下了塞瓦斯托波尔,并晋升为将军。再之后,他就被调到中央集团军了。在整个一九四三年和之后的日子里,他接到的命令只有一种:“掩护德军撤退,毁灭他们身后的城市。”
施季里茨以“埃贝尔教授”的身份参加了汉斯·冯·波因伯格将军在他的府邸中招待肖尔铁茨将军的宴会。汉斯·冯·波因伯格将军曾经在斯大林格勒城下被一辆坦克重伤。他的军旅生涯大部分在苏联的领土上度过,比起那里,巴黎是一片乐土。
施季里茨心里很清楚,巴黎党卫队和帝国保安总局法国分局的全军覆没,这位汉斯·冯·波因伯格将军是要负责任的。果然,八月九日,肖尔铁茨到了巴黎。
施季里茨透过窗子看到肖尔铁茨向门岗喊了一声:“元首万岁。”而后一本正经地大踏步迈上台阶。他身边的克虏伯先生立刻小声地对他说了一句:“完了,埃贝尔教授,巴黎的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