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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维娅没有和他争执他那一套纳粹的思想——在帝国保安总局和自己的审讯官争执这些问题太愚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事情要从差不多。。。。。一个月前说起,我的一位朋友打电话给我,说她的父亲病了,需要很大一笔钱。不过,您知道,我的兄长牺牲之后,我的手头也颇为拮据。”
保罗·雷克策知道这件事情,他点了点头,问道:“所以,您用股票这种方式赚钱对吗?”
她点了点头,轻轻地说了所有的事情——从戴维开始,到费舍尔如何奇怪地开始关注她的财报,再到证券交易所大厅的故事。。。。。。。除了戴维和她在晚宴上的谈话之外,她几乎没有任何隐瞒,也没有添加自己的任何判断,平铺直叙,平静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保罗·雷克策静静地听着她说,时不时地给她的杯子里添上一杯水。
施季里茨来到位于地下的牢房,出示过证件之后,卫兵把他带到了舒伦堡所在的房间,他们站在单向玻璃之后看着审讯室里的情况。一位个子极高的党卫队一级突击中队长负责审讯,费舍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极为狼狈。
舒伦堡转过头,看到了他:“你和费舍尔打过交道,看得出他是美国间谍吗?”
施季里茨叹了口气:“没有。我以为他只是个贪心过度的盖世太保,这样的人在我们的队伍里太多了。”
“这不是你的问题,施季里茨。”舒伦堡安慰他,“我们全都被他骗了,尤其缪勒还在局长那里为他辩护,说这是个惊天的阴谋,是我有意毁坏他的名誉。不过,他现在在党卫队全国领袖(希姆莱)那里接受训斥。实际上。。。。。这要感谢希尔维娅,如果不是她,我们也发现不了这个隐藏在我们中间的人。”
“希尔维娅?”施季里茨皱起眉,“她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如果这样的话,您知道的,我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的言下之意是他和希尔维娅关系密切,不应该参加这件事件的调查和审讯工作。这是通行的工作法则——虽然在帝国保安总局内部不一定需要遵守。
舒伦堡笑着看了他一眼:“我和你认识了这么多年,施季里茨,相信我,我知道你一贯品行高尚。不用担心,这件事情的调查已经结束了。铁证如山,我们不需要任何口供就能以叛国罪把他送上断头台,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从他的嘴里挖出点什么。”
他和施季里茨一道盯着审讯室里费舍尔的面容,他似乎对一切都一无所知。
第60章
◎“你们在某种层面,有着其他人难以想象,更难以进入的联系,在那个世界只有你们能互相理解。”◎
他们正说着话,缪勒从门外走了进来。两个人立刻向他行礼:“元首万岁。”
虽然舒伦堡和缪勒行政职务的级别相同,但在党卫队内部,舒伦堡的军衔比缪勒低了一级,这一直让舒伦堡非常不高兴。
“元首万岁。”缪勒回礼道,“我刚刚接完全国领袖的电话。我向之前对您说的那些话道歉,舒伦堡阁下。在这样的证据链面前,我什么都说不了,只能对自己工作的疏漏进行检讨。”
“人们在工作中总是会犯错误的,缪勒阁下,这很正常。没有什么。我能理解您的心情。”舒伦堡笑道。
“施季里茨,您在这里做什么?我以为您在法兰克福?”缪勒似乎才看到施季里茨似的。
舒伦堡“哦”了一声,仿佛他刚刚想起这件事情:“我把施季里茨叫回来的。我们对费舍尔的审讯进展很糟糕,我需要让他帮我个忙。放心,鉴于他和威廷根施坦因公主殿下的亲密关系,不会让他插手进这个案子的。”
施季里茨点了点头,他本人并不希望在两位上级斗法的时候被拿来当棋子用,但形势显然已经由不得他了。
舒伦堡继续说:“费舍尔抵赖我们的一切指控,哪怕我们拿出了他的银行流水也无济于事。所以我准备让施季里茨来做个实验——如果他足够聪明的话,他会承认自己的罪行,然后把事情往威廷根施坦因公主殿下身上推。他会说,是威廷根施坦因公主策反了他。”
“这个逻辑太可笑了,如果我们的盖世太保那么容易被他们看守的犯人策反的话,那几座集中营早就成为了反抗我们的大本营了。”缪勒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他会用这么愚蠢的借口。”
施季里茨猜到舒伦堡要他做什么了:“区队长,我不确定我真的应该在这里。”
“没关系的,施季里茨,你什么也不用做。”舒伦堡道,“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走进去,站在那里,让我们观察一下费舍尔的反应,也就到此为止了。”
虽然他是以温和轻松的口吻在说这句话,但施季里茨知道,那是命令。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了审讯室。
审讯官还在追问费舍尔那个问题:“凯瑟琳·W是谁?”
“听上去像个女人的名字,可我不知道。。。。。。我不认得她。”费舍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不要再装傻了,我们都知道那是个代号!”审讯官在他身边转了一圈,“我是问你,谁和你接头的,谁教唆你背叛帝国的,谁和你联系,是谁!”
施季里茨侧着身子靠在桌子上,注视着费舍尔。
费舍尔注意到他的目光,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是希尔维娅·威廷根施坦因,一定是她故意陷害我!”
单向玻璃的另外一边,缪勒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是真的没想到费舍尔能这么蠢,被舒伦堡的激将法一激就中。舒伦堡看了他一眼,对他的副官沃纳说:“去请旗队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