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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季里茨叹了口气:“是啊,要是我不带着她在大晚上去湖上划船,我想她也不至于病倒。”
舒伦堡笑得更加灿烂了:“一时激情的浪漫总要在事后付出代价的。你要好好照顾她,某种意义上说。。。。她会对你我很重要的。”
施季里茨察觉到舒伦堡意有所指,但舒伦堡已经决定结束这个谈话了,他把自己的副官沃纳从外面喊了进来,让他把白兰地收拾好。自己和施季里茨一起去他的办公室:“她在哪个医院,需要我帮忙吗?”
舒伦堡说的帮忙是指利用他的权力帮忙——自从吞并了德国军事情报局之后,他的势力空前膨胀,即使是柏林这样高官云集的地方,他也是不容小觑的人物。
“柏林城郊的‘博爱’医院。”施季里茨道,“不是很大的事情,医生说她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舒伦堡点了点头:“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利用我们的渠道做一些事情,带她去疗养地住一段时间,或者找一些国内紧缺的药物。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批准的,让他们来找我。我知道你一贯清廉自律,但没有必要让一位公主殿下跟着你受这种苦。”
施季里茨点了点头,谢过他的好意。他们已经走到了施季里茨的办公室门口,施季里茨的秘书惊讶地迎了出来:“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旗队长?”
“把那些文件分门别类地给旗队长交待好。”舒伦堡对施季里茨的秘书嘱咐道,“其中有很多很重要的东西,我不放心交给别人。”
舒伦堡是个平易近人的领导,六处的氛围一向很好,秘书笑着点了点头:“请您放心,舒伦堡阁下。”
舒伦堡和施季里茨分别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家。他换上一身整洁的便装,前往希姆莱的家中。他的家和希姆莱的家住得很近,穿越一片呼啸的林涛,就到了希姆莱的住所。
希姆莱的仆人告诉他,党卫队全国领袖正在办公室里。于是舒伦堡直接在仆人的引领下走了进去——在希姆莱的下属中,他是为数不多拥有这样特权的人。
舒伦堡是希姆莱最信任的人之一,他的每次拜访,都会带来一些很有益的东西。
这一次也不例外,希姆莱仔细地看了那份报告,报告详实精美,结论给出的相当客观中立:“这是谁写的报告?他对经济学很有研究,我认为他不亚于沙赫特或者施佩尔的那些助手,甚至他们本人。。。。。。”
舒伦堡没有对希姆莱隐瞒,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在希姆莱面前提到他最信任的下属施季里茨的名字:“旗队长冯·施季里茨,他是沙赫特博士的得意晚辈。文洛事件的时候我亲自招募了他,显然他没有让我们失望,不是吗?”
希姆莱记得这个名字,他甚至想起他担忧过这位具有禁欲气质的英俊军官具有某些“意识形态”上的问题:“上次你告诉我,他有了女友?她也是纯种雅利安人吧?这样优秀的雅利安人应该多为帝国留下后代。我可以做他儿子的教父。”!
舒伦堡知道这位前养鸡场场长在做“纯种雅利安人公民”的教父上有某种偏执的爱好:他甚至专门搞了一个名叫:“生命之泉”的计划,专门挑选出雅利安人妇女和党卫队军官在某个地方集中交配,以生下金发碧眼的纯种雅利安人公民。
舒伦堡不会对上司的爱好发表评论。就像他当年不会对海德里希沾花惹草的习惯发表评论一样,他只是点了点头:“好的,全国领袖。”
希姆莱又翻了一遍那份报告,他意识到了舒伦堡要专程来一趟的理由:施佩尔。
作为掌管整个党卫队和帝国安全部门的人,希姆莱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收集他的战友或是敌人们的资料,他在家中有一个保险库,就是专门为储藏这些材料而建设的。那其中不光有已经被去职的前军事情报局局长卡纳里斯的、国防部那些元帅们的、还有戈林、戈培尔甚至元首希特勒本人的。
但希姆莱从未把施佩尔真正地放在眼中——他认为施佩尔只是个用建筑设计讨元首欢心的宠臣。比起他,更值得注意的是元首的影子:希特勒的私人秘书,党务部长马丁·鲍曼。
舒伦堡轻声道:“目前而言,我们要警惕这种可能,全国领袖。施佩尔是我国工业和国防方面的总负责,所以他可以对战争的进程施加直接的影响。而他又总揽着全国的经济大权,因此他可以像沙赫特博士一样与美国进行直接而传统的联系——经贸上的联系。还有,那些刚刚建立起来、负责德国战后复兴计划的工业部门——它们就是我们未来的头脑、心脏和双手。但他们全被施佩尔控制着。还有报复性武器……施佩尔的人一直没有进展,他们的失误甚至让我们的重水运输船沉入了海底。但与此同时,同盟国拨出大量的经费给美国的Y实验室,让他们研发原子弹。”
希姆莱知道,有时候舒伦堡的话听上去会有些“大逆不道”:比如舒伦堡手下的对俄研究所(“温西”研究所),曾经出过一份关于东线战争的报告,认为帝国会在对苏联的战争中失败。
希特勒为这份报告勃然大怒,用“失败主义分子”的名义逮捕了那里的全部专家,并指责所长是苏联间谍。
但最后的事实证明了舒伦堡和他的研究所的正确。战争一天天地坏下去,苏联人的坦克在接近德国的边境。所以希姆莱越来越信任他,越来越倚重他——除了舒伦堡之外,希姆莱只这样信任他的家庭医生克斯滕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