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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陶芬贝格摇了摇头,他知道戈德勒博士从来没有考虑过相关问题。他们只是打算让沙赫特博这位曾经的德国经济部部长再度出山,仿佛只靠沙赫特的名字就能获得想要的一切。
“不过不用太担心,我相信我们会在纳粹高官的家里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的。但前提是。。。。。”希尔维娅看着他,“我们不会变成他们那样。”
“所以您要布尔什维克党人来监督我们?”
“不,所以我要不同派系的人们在其中互相监督。”希尔维娅摇了摇头,“现在谈这些为时过早。最重要的是夺取政权,记住,在政变开始的那个瞬间,希特勒就已经死了。如果有人质疑的话,给他一枪托,或者一枚子弹,不论他是谁。”
“上帝啊。”施陶芬贝格把目光挪到了别处,“您的办法听起来和纳粹没什么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
青年运动的介绍在第三十一章作者有话说有,在这里不啰嗦了。
萨克森豪森集中营在柏林附近,是纳粹最大的集中营,也是集中营的总司令部。
布痕瓦尔德集中营在魏玛附近,在二战结束前期这里的德国布尔什维克党人发动了起义,解放了自己。台尔曼要在1944年8月才被杀害。
在接连丧失诸多占领国之后,其实当时德国的食品供应已经出现了问题。不过上校军官是不用担心这些的。
#吃饭问题才是大问题#
第89章
◎“这一次,我们将以纳粹党人常用的方法来对他们实行清算!”◎
“那么邀请他来和您决斗如何?我不确定您能用一只手打过他。”希尔维娅看着他。
施陶芬贝格伯爵沉默了,实际上,暗杀本来就是一项称不上光明正大的行为,为了安抚隆美尔等这些军人们,他们甚至经常把“刺杀希特勒”模糊为“逮捕他,交给军队审判”。
“需不需要我提醒您,就在现在,就在我们在这里高谈阔论的时候,在东线和西线都爆发着残酷的战斗,纳粹的集中营还在运转,党卫队还在大肆逮捕一切反对者?”
希尔维娅顿了顿,她知道施陶芬贝格伯爵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如果您觉得这责任难以担当,或者,难以向上帝交待的话,就是我给您的命令吧。”↙
施陶芬贝格伯爵望着天际,天色已经黯淡下来,火烧云缓缓地失去色彩:“。。。。。海因里希·威廷根施坦因亲王少校犯了个错误。他低估了您。”
“哦?”希尔维娅很好奇谁和他提起了她的兄长海因里希·威廷根施坦因亲王少校,在他回到柏林任职之前,她的兄长就去了荷兰。他们理论上不应该有任何交集。
“他一直认为,您应该远离残酷的战争,我们也一直遵从他的愿望,但现在看来。。。。。。。您很适应战争的残酷。”施陶芬贝格看着她,语气颇为复杂。
“真高兴您意识到现在是一场战争,而不是什么宫廷政变了。”希尔维娅摇了摇头,她知道极少有人能理解她和海因里希之间的情谊,“我的哥哥很了解我,比您想象的要了解得多。您或许不会明白,如果海因没有死,我宁愿永远做那个温柔可亲的希尔维娅。可惜这要求现在是种奢望。”
施陶芬贝格看了她一眼,意识到她沉浸在某种悲伤的氛围中,忽而开口道:“我也有一位兄长。。。。。他是海军的司法专家,是他把我拉进这件事情里的。”
希尔维娅从自己的情绪里抽出来,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如果我们失败了,不论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我都不可能看得到第二天的太阳。”施陶芬贝格看着天边,天光已经完全黯淡下去了,“而我的家人,我的兄长。。。。。他们是要代我上断头台的。”
希尔维娅轻轻笑了一下:“所以您没有退路,也不能失败。”施陶芬贝格是个清醒的人,她没有必要再作那些“恐怖”的预言让他冷静下来,恰恰相反,他需要一点鼓励,“去拯救德国吧,上校。”
施陶芬贝格笑着向她辞别,上了车从后山离开了。
希尔维娅没有立刻回到修道院,她找了山上的凉亭,靠在椅子上思考女武神计划的问题。实话说,即使是她这样的业余人员,都能看出整个计划到处都是问题。但战争就是如此奇妙的一件事情,在战争中是不存在“完美”的计划的。它比较的是谁犯的错误更少。
院长派来的修女在傍晚时分找到了睡着的希尔维娅,她的手边还拿着一本拉丁文的抄本:“您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这本抄本写得太潦草了,所以我坐在这里思考它的意思,结果,不小心睡着了。”希尔维娅笑着向她解释。
修女笑了一下,用老人看小孩子的那种语气笑道:“您会着凉的,殿下,跟我回去吧,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了,但我们给您留了吃的。”
那是希尔维娅·威廷根施坦因和克劳斯·冯·施陶芬贝格伯爵见的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直到多年之后,希尔维娅·威廷根施坦因才从纳粹的档案里查到7月20日的“女武神”行动的全部资料:
整个女武神行动在一开始就不顺利,当天,意大利的“领袖”墨索里尼突然造访,因而原定的汇报会改到了中午十二点半,希特勒的每日简报本应在地下掩体举行,但因为天气炎热,改在了地上的木屋内。施陶芬贝格只有几分钟来启动炸弹,他的公文包内本来有两枚炸弹,而他和海夫腾中尉只来得及将一枚炸弹安装完成。
他进入会议室,把公文包放在了希特勒附近。就在他完成汇报,借着提前安排好的电话溜出屋子之后,一位名叫勃兰特的上校参谋下意识地把那只挡到了他的腿的公文包挪到了桌子底座的另外一边。那只公文包因此和希特勒之间隔了一道厚重的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