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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六处处长舒伦堡和他们的处长缪勒的关系就势同水火,如果要两处协同工作,那基本只能指望他和施季里茨沟通。
如果希尔维娅·威廷根施坦因死了。。。。。。
如果她真的死了。。。。。。阿斯曼倒吸一口凉气,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平息施季里茨的怒火。到那个时候,整个帝国保安总局就只能在四处和六处的斗争里疯狂内耗,直到俄国人把他们通通赶到战俘营里为止。
罗尔夫不敢和他争辩,党卫队是一个上下分明的机构:“那我要把这件事情报告给处长。”
“去,快去!”阿斯曼不想和他纠缠,秘书已经带着医生到了门口,他伸手让医生快进来。
医生跪在地上,越检查脸色越难看,急得阿斯曼一脑门的汗:“情况怎么样?”
“很糟糕。”医生道,“我会尽力而为的。”
“尽全力。”阿斯曼把手放在了医生的肩上,“这个人很重要。”
医生感受到了这位党卫队中校给他施加的压力,他工作了一个上午,才让希尔维娅睁开双眼。他叮嘱阿斯曼:“这位。。。。。女士身体很差,如果您想让她活着的话,尽量少用些刑吧。”
阿斯曼点了点头:“谢谢您。”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缪勒已经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立正举起右手:“元首万岁。”
缪勒使劲地揉着太阳穴,他前一天晚上没有睡好,现在连午休也要被打扰,他拿起那本审讯记录翻了一下,在里面没有找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他看了一眼罗尔夫:“这就是你的审讯成果?”
罗尔夫心虚地低下头:“她。。。。她很善于说谎。”
“是吗?我看你是把我跟你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缪勒拍了拍阿斯曼的手,“罗尔夫告诉我,你突然冲进来要接手这个案子?”
阿斯曼放下手,话语里没有一点好气:“如果我没有冲进来的话,希尔维娅·威廷根施坦因就被溺死了,处长。”
缪勒故作惊讶地望了一眼罗尔夫,“啪”地一声,把案卷摔在了桌子上:“你真的这样干了?”
罗尔夫低着头,他还记得缪勒找他的时候他们的谈话:当时缪勒告诉他:“我相信这个女人在七月密谋里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让她认罪。”
“如果她不认呢?”
“当然,这是一位公主殿下,你不能用那些特别粗鲁的手段。”缪勒说,“不过,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份笔录,仅此而已。”
当然,罗尔夫不可能开口指责缪勒,他很清楚,如果他这样做了,他是不可能活着走出帝国保安总局的大门的:“是的。。。。处长。是我被仇恨蒙蔽了头脑。”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缪勒脱掉了那身将军的外套,坐到了审讯官的位置上,“既然你办不好这件事情。。。。。那么我亲自来办。”
阿斯曼皱了皱眉,他觉得缪勒把希尔维娅·威廷根施坦因看得过于重要了。但他也不好提出异议:“我给您做笔录。”他和施季里茨的关系很好,不能担任副审讯官的角色。
“好。”缪勒笑了一下,他指了指副审讯官的位置,“你,罗尔夫,先坐一下这个位置,等审讯结束,再滚到禁闭室去。”
罗尔夫只得老老实实地在他身边坐下,不敢多说一句话。
希尔维娅的双手被重新拷到了背后,她靠在椅背上,和这位盖世太保头子对视,惨白的面容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缪勒盯着她,发现她即使这样鬓发散乱,低垂眼眸,满身狼狈地坐在那里,还是有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气质。他“嗯”了一声,双手环抱:“这么说吧,公主殿下,我们之前见过一面。。。。。我见识过你的能力。。。。。。”
希尔维娅抬眼看他:“你怕看不出我在说谎?”
缪勒不赞成地摇了摇手指:“我可不希望我的妻子会是您这样尖牙利齿的人。。。。。或许这就是年轻人的风尚,嗯?”
希尔维娅冷笑了一声:“反正您并不是要娶我的那个人。”
“不过我是知道怎么能让您不说谎的人。”穆勒转而吩咐对等在一边的医生:“给她来点吐真剂吧。我们速战速决,别拖得太久了。”
第97章
◎她很庆幸盖世太保头子竟然把游戏放在了她的专业领域。◎:-)本:-)作:-)品:-)由:-)
医生的药瓶是棕色的,似乎是为了保密,标签上只有一个手写的化学式,希尔维娅盯了一眼,很快认出那是“硫喷妥钠”。
她很庆幸缪勒把游戏放在了她的专业领域,就像她曾经向安娜夸口的那样,她对本行业的各种招数了如指掌:
“吐真剂”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二十多年前的美国。一位名叫豪斯的产科医生采用小剂量的东莨菪碱氢溴酸盐作为麻醉剂,以减轻患者在分娩时的痛苦。在这种麻醉剂生效后,患者不会完全失去意识、陷入昏迷,而是进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迷糊状态。而其中一部分患者,还会絮絮叨叨地说话。豪斯和她们搭话,发现她们对答如流,他意识到,这种状态下患者的回答是下意识的反应,并未经过复杂的过程——换而言之,她们不太可能说谎。
豪斯把这个发现写成论文,并和美国警方合作,研究如何把这种药物运用于审讯中。他在1929年去世,但他的研究反而随着大萧条之后的混乱局势流行开来。
希尔维娅的导师,美国着名实验心理学家克拉克·赫尔教授就曾经受联邦调查局的委托对一系列吐真剂进行测试,他所有的学生都报名当了“小白鼠”。希尔维娅自己是第二批被注射吐真剂的人——主要任务就是看看能不能在吐真剂的作用下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