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希尔维娅看着他,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立场拒绝。在此刻犹豫的后果是暴露得更多:“好,晚安。亲爱的。”她端起杯子,在他面前一饮而尽,然后走上楼梯。
当然,她没有去休息,她停留在楼梯的最高一层,趴在扶手上看客厅里的情况。施季里茨倒了一杯水,回到客厅里,面对克劳斯少校,微笑了一下:“我的未婚妻和我说了您的事情。”$$
克劳斯少校一时摸不准他要说什么,只得看着他。
“我的未婚妻没有和您提起我的事情。”施季里茨说,“实际上,我在帝国保安总局工作,是党卫队旗队长。”
克劳斯少校吓得站起了身,他想举起右手,行一个纳粹礼,但眼前的这一切,又是如此地不合时宜,他只得摆出强硬的姿态:“您对您的未婚妻对帝国的威胁一无所知?”
“威胁?”施季里茨笑了一下,“我只知道她现在在这里养病。如果一个像她那样的淑女都能威胁到我们伟大的帝国……那雅利安人的千年帝国也太易碎了。您真的有这样的观点吗?”
克劳斯少校发现他话语里的陷阱,他刚要开口辩驳什么。施季里茨已经把话题带了过去,他牢牢地把谈话的节奏握在自己手上,一点机会也不给对方:“我们换个话题吧,现在是帝国的危难时刻,您,作为一位空军军官,为什么不出现在前线战场,而是出现在这里?”
克劳斯少校支支吾吾了一下:“我……我在休假。”
“休假?还是您当了逃兵?!”
希尔维娅打了个激灵,施季里茨声色俱厉的时候实在太可怕了。她完全不敢对抗这样的气场,想来克劳斯也是一样。
“我的队伍在荷兰最前线!我……”克劳斯少校说,“我们每天都直面英美的空军……但,但是,他们的火力是我们的数十倍……”
“我对您为什么当了逃兵一点兴趣也没有。”施季里茨温和地说,“我比较感兴趣的是,您之后是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克劳斯少校看着他。
“您有家人吗?帝国的连坐法不会放过失职军官的家人的。”
“他们被疏散到乡下了。”克劳斯少校低声说。
“您看,”施季里茨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骆驼牌香烟,抽出两根,但没有点燃,“您找错了人,您应该直接找我讨论这些话题。而不是来恐吓我的未婚妻。”
克劳斯少校看着他:“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一位党卫队旗队长的权力很大。”施季里茨注视着他的面容,“您想要什么,给家人的丰厚配给物?几张逃往国外的假护照?一份免除兵役证明?……您可以好好想一想,在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很多。”他拍了拍茶几上突兀的录音机:“只要您愿意把它留在这里。”
克劳斯少校舔了一下嘴唇,他喝了一口水,觉得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的。
“您抽烟吗?”施季里茨颇为好心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