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真真去给伞骨网线,按尺寸大小挑选木折子,固定好长伞骨的间距逐一网了五道棉线,谢端若的云驻村图还没画完,铁真真便顺手把他那份也做了聊表歉意。
等颜料字墨晾干后,他们将伞面裁成七个等分大小的扇面,用熬制好的胶水将扇面贴到伞骨上,足足忙活t了一个小时,手上粘粘乎乎的。
接下来就是等伞面晾干,然而近来阴雨连绵,只能在室内通风阴干,晾了四天胶水都没干透。
憋了几天,村里好些个同李有为熟稔的老汉相约到云竹堂门口下棋,很快招来了一群大老爷们,乌泱泱地将石桌围住,可别提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
某位大爷恨不能自己上手:“翻外马封车,想什么呢陈老汉?”
“听我的,迭炮迭炮!”
“哈戳戳迭个屁炮,待会儿就剖光猪喽。”
执红棋的陈老汉力排众议,三进兵步步为营,这种保守打法惹得身后的替补选手们嗤之以鼻。
相比山桃下的欢闹,池畔就清静多了,李有为和谢端若一老一壮闭目端坐,两人手中持着一根细长的竹竿,简直快要入定了。
“两位钓友,今晚有清蒸鱼吃不?”
铁真真刚和村里的童子军散伙,骑着自行车急剎在池畔,不慎将一颗石子撞到池塘里。
咚——
石子不偏不倚击在鱼饵落水处,池面漪澜轻漾,气得李有为吹胡子瞪眼:“你个费头子!”
“对不住对不住,真不是故意。”铁真真俯身搀着车把有恃无恐地道歉,全然不见一丝自省。
“百厌星。”
谢端若嘴角噙着懒懒的笑意,语气很轻,轻得只是一声无奈的气音。
“……”铁真真狐疑蹙眉,“你又在说粤语吗?”
谢端若颔首,收杆等水面平静,铁真真怏怏嘀咕,“骂我好歹也说点我听得懂的啊!”
她咬字太清晰,谢端若听见了,好笑道:“没有骂你。”
“那你刚刚巴什么嘶……哎呀说不来!那是什么意思?”
男人漫不经心道:“师父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
树下的吆喝声不断,李有为心血来潮想去下棋,一股脑儿把鱼竿交到铁真真手上,撂下话说:“你来钓,钓不到今晚没饭吃!”
铁真真张眉努眼,悻悻点头。
谢端若帮她搓饵裹到鱼钩上,铁真真就这么随手一甩,不出两秒,手中的鱼竿一通晃动。
“我去!这就来口了?”
铁真真把杆一抽,竟真的掉到了一条鲈鱼,“我这是新手保护期吗?”
谢端若把鱼放到竹篓里,他认同这个说法,但还是想夸她:“兴许是天赋。”
铁真真听着满面春风,寻思道日后得空了捎上谢端若去陪姥爷钓鱼也不是不可以。
篓中那尾鱼正活泛,日昃时李有为拎回去宰了熬一锅鲜甜鱼羹。
一晃《华夏的非遗》第二期也上线了,收视明显比第一期高了很多,播放顺序有变,油纸伞组被调到了首位,果然不出铁真真所料,弹幕几乎被CP粉攻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