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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的意思?不是爸爸做的!”原来这就是妈妈口中的事实,“可他和小偷有什么区别,他凭什么……”
铁真真欲言又止,段t楮臣凭什么偷走她爸爸的爱情,凭什么让她父母反目争执!
“不是的。”苏凰安抚地笑了笑,难免也唏嘘,“你爸妈啊,都太骄傲。”
段楮臣从来都是段楮臣,程鸾早就知道了。
他有一个极度偏心的母亲,当年逼迫他和不学无术的孪生哥哥调换高考,可他哥哥没这个命,毕业聚餐和社会青年逞凶斗狠落了个半身不遂。
在那个信息不发达的年代,也在母亲病态的偏执之下,半身不遂的人成了他段楮臣。
他不甘心,更不认命,便以段云霄的名义活了五年,却偷得一场大梦。
昔日恋人在国外落拓潦倒,程鸾认定是祁明泽的手笔,判了他仗势欺人的罪名,祁明泽竟也甘愿替老爷子背这口黑锅。
他不曾解释过一句,因为程鸾骄傲又脆弱,她需要为自己失败的恋情找一个宣泄口,即便是以恨他的方式,祁明泽都一一受着。
“我见过这世上最声势浩大的爱。”苏凰也看向舞台,欣然道:“就是你爸爸爱你妈妈。”
铁真真回到包厢,看见祁明泽站在扶手旁,沉静得反常,却又是那般挺拔可靠。
红玫瑰捧花被安置在一角,她老爹不可能会收敛,听完他们的故事,父亲在她心中的形象确实拔高了不少。
讨厌那位段先生吗?说不清,但的确是不喜欢的,可事到如今还要计较什么呢?
铁真真忽然心生一计,拉着谢端若打掩护。
等祁明泽听见动静回头,为时已晚,他聘请植物学家在法国庄园独家育种价值两百万的捧花被霍霍得秃了个窟窿,不再严丝合缝。
“铁真真,你是不是皮痒了?”
谢端若无原则维护:“爸爸,安安不是无理取闹的孩子。”
铁啸闻言嗤之以鼻,被苏娴狠狠拧了把大腿。
铁真真把九支玫瑰插进抱抱桶中,添了几分霸道,明晃晃的无赖,正如祁明泽。
“不是要我献花吗?”她骄矜地拍了拍桶身,“父女联名。”
祁明泽评估这笔交易稳赚不赔,顺毛了。
铁家包厢在二楼跃层,舞台正东南侧,视听效果极佳。音乐会一共二十首曲目,上半场西方古典乐,下半场原创民乐,程鸾压轴独唱《青玉案·元夕》,为了照顾在场的听众,她选择了民族唱法。
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
铁真真坐不住,同祁明泽站在阳台角落,目不转睛地看着程鸾款款走向舞台中央,不,是她的神坛。
这不是她头一回听妈妈演唱,以往她都是悄悄藏在某个角落,这次不同,程鸾出场鞠躬致谢,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她身上。
琴音悠扬婉转,终究只是天籁的伴奏。这支歌曲雅俗共赏,歌唱家无需炫技,音色明亮温柔,轻而易举地引起灵魂的共鸣,这一刻,铁真真不仅仅是个听众,更是程鸾虔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