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真真哪儿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求这个人别再吵她,便应付地“嗯”了一声。
回到了家,谢端若心安理得抱她去主卧,突然觉得没个保姆也不行,这会儿要是帮她洗漱,明天铁真真清醒后能一个月不搭理他。
算了,将就着睡吧,总归是丝绸。
谢端若小心翼翼将人放在床上,落地醒。
来不及安抚她入睡,铁大小姐又胡闹上了,他拿这小醉鬼没办法,只能认命。
等她消停了,谢端若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捋头发的时候指腹碰到了铁真真的额头,倏地将整个手掌贴了上去。
灼烫的温度让男人呼吸发沉,他又去摸铁真真的手心,冰得可以,甚至在发汗。
谢端若着急忙慌翻了个急救箱回来,体温枪三次测量都是38度2,喝了酒也不能用药,只能帮她物理降温。
“你啊你。”早产儿身体底子到底还是薄。
冰贴把铁真真刺激醒了,脑袋又重又痛,整个人虚软慵恹,好像有谁在帮她擦拭手心。
“谢端若……”她下意识喊道。
男人轻声应答:“你发烧了,可能还有点低血糖。”
谢端若帮她掖了掖被子,铁真真安心地阖上眼,不知道眯了多久又被他叫醒。
“喝点蜂蜜水再睡,宝贝。”
太阳穴的胀涩似乎辐射到了嘴唇,很麻。铁真真潜意识里是不想喝的,但她现在就像个提线木偶,躺在谢端若怀中任他摆布啜饮。
卧室里只剩下床头柜一盏橙黄暖灯,额头上依旧冷热交替,午夜时铁真真迷迷糊糊醒过一次,瞥了眼高悬的和田玉钟,时针已然转到了三点,床畔似乎还有人守着她。
一种似是而非的陌生感笼罩着铁真真,她发了一身汗,想去看身旁的人,终于抵不过困倦陷入睡梦中。
翌日清早,铁真真在黏腻感中醒来,脑袋还在发沉,眼球干涩,一睁眼就被刺激出生理泪水,她几乎是闭着眼脚步虚浮地去找衣服洗漱。
恍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她还是凭着本能走去衣帽间。
大门敞着,铁真真径直而入,再迷瞪也被眼前的景象吓清醒了。
谢端若光着膀子背对她站在衣柜前,身上只有一件灰色卫裤蔽体,他正在取一件白衬衫,听见动静后转过身迎着她的目光问:“醒啦,头还疼不疼?”
铁真真突然觉得这人实在是被西装和气质封印太多了,肌肉精悍干练,卫裤难掩修长笔挺的腿型。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铁真真慌忙回神,捂着眼睛直晃脑袋,答非所问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挫败地狠狠咬了口下唇软肉,头一回后悔当初没改户型直接装修,她和谢端若的房子除了风格不同,布局简直一模一样。
这儿压根不是她的29楼!
铁真真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锈了,僵硬地转身打算溜走,登时被谢端若叫住。
“过来。”
她讪讪怯怯地挪过去,额头被谢端若捂住,“不烧了啊,脸怎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