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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随意。”
谢端若可不管她打什么主意,只是心底莫名生出了份期盼,将来他们的孩子吃饭千万不要随了妈妈的磨蹭性子。
他给铁真真盛了碗汤,顺便声明自己的条件,“但是一切等吃完饭再说。”
铁真真这下肯安生了,毕竟拿人手软,她打定主意把谢端若那盆雀舌罗汉松薅过来。
借花献佛。
这株雀舌瞧着眼生,估计是谢端若出去录节目之前添置的,这一个月天气回暖长了不少新梢,还有些泻枝,好在护盆苔长势喜人。
铁真真吃饱饭也不等消食,盯着盆景思索如何舍枝,下意识往厨房那边使唤:“谢端若,修枝剪和球剪搁哪儿呢?”
厨房的动静应声消停,男人走去储物间给她搬出一个工具箱啪嗒打开,该有的工具一应俱全。
“小心点儿。”谢端若抛下一句叮嘱又转身回厨房。
“知道了,这我在行。”铁真真常年陪着姥姥莳花弄草,这真不是她自夸。
这是盆老桩卧杆罗汉松,虬根盘结,主干嶙峋斑驳,枝托起伏昂扬,如苍迈蟠龙,虽匍匐攫地,亦不失分山撼海之势。
谢端若怎么会选这么一株老而弥坚的罗汉松养在屋子里,分明是红枫更适合他的调性。
铁真真原本想修舍利子,下刀时又放弃了,改对枝爪调整疏密。
谢端若收拾好厨房凑边上看她修剪造型,在他第三次捏眉心后,理所当然忽视他的铁真真冷不丁开口。
“你还不去休息吗?”这人昨晚顶多就睡了四个钟,“眼睛都红了。”
“我想看看你的礼物到底什么样儿。”
铁真真不解蹙眉:“睡醒不就见着了吗?”
睡醒后你人就回楼上了。
谢端若把心里话咽进肚子里,起身往次卧走。
铁真真急声说:“你的床我今早换好了床品。”
谢端若脚步一顿,言下之意他懂了,到底还是和他泾渭分明。
烦闷溢上心头,他回头嗤笑:“昨晚我睡你的床。”
铁真真:“……”
他这脾气打哪儿来?
当初为了制造她在这里的生活痕迹,铁真真故意在次卧堆了不少东西,后面那儿便默认为她的房间。
睡她的床……谢端若昨晚睡次卧了?
铁真真懒得琢磨了,继续修剪罗汉松,完事了抱起珍珠就回楼上。
谢端若醒来后,看到某人留下的不吃晚餐通知便签一张,以及消失的宠物和猫窝。
他自认为冷战了半天,但冷战对象钝感力实在太强,加之有猫万事足,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