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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自然包括大器晚成的华人钢琴家段楮臣,程鸾的初恋。
祁明泽眼底那份阴鸷锐利浮了上来,森冷嗤笑:“就凭他们也值得你自降身份去做嫁衣?”
“祁明泽,请你尊重我的朋友。”程鸾冷声警告,气氛降到了冰点。
“那就去吧,明天坐专机过去。”铁啸神色自若地发话,不怒自威,他不允许任何人左右程鸾的事业。
祁明泽噤声,苏娴也不再有意见,但她总归还抱着点私心:“公演定在哪一天啊?”
十来天,或许就错过了铁真真的生日。
程鸾也清楚,她不敢看铁真真,短暂地迟疑之后,一如既往地狠下心:“有些事儿还未协商好,大概是六一前后。”
话音刚落,铁啸夫妇齐齐蹙眉。
祁明泽凉凉地说:“前可以,后也行,但不能是六一那天,你们解决不了的我来安排。”
程鸾摇头鄙夷:“你永远都这么霸道自私。”
“谁自私?”祁明泽口不择言,“给我们的女儿过次生日就这么难吗?”
程鸾倏然面色刷白,似乎在隐忍着巨大的痛苦。祁明泽当即就后悔了,他死死攥着这段婚姻三十年,没人比他更清楚怎么应付程鸾,只能闭嘴不再刺激她。
铁真真机械地啜着饮品,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父母因为她不和。反正,记事以来母亲也从未陪她过过生日。
“不用顾及我。”
程鸾眼眶微红:“懿臻……”
“没关系的妈妈。”铁真真知道她想道歉,本能地截住了话,“我真没事儿,您安心参加音乐会吧,祝您演出顺利。”
手背有热源笼着,心脏随之被灼了一下,铁真真恍惚低头,是谢端若在紧握她的手,他强而有力地垒起一份安全感,险些击溃她的委曲求全。
这顿饭最后悒悒收场,铁啸随苏娴出去遛弯消食,谢端若为了让铁真真分神,硬是要她带自己好好参观铁家。
壁炉上放了不少相框,一家五口都有,以合照居多,其中一张独照里的年轻女子容貌与程鸾极其相似。
看她时装风格大抵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攥着毕业证书站在三一学院巨庭中央喷泉前,瑰姿艳逸,风华正茂。
“这是我亲姥姥,程家大小姐,程涵君。”
铁真真拿起相框,往纪念程鸾首次举办独唱音乐会的照片挪近,“姥姥说,妈妈应该铭记自己的母亲,就在家里放了不少亲姥姥的照片。”
程涵君的照片是偶然在铁家祖宅里翻出来的,铁啸原本打算当作遗物悉数烧掉,但苏娴为了程鸾悉心保留至今。
程家子孙多为人杰,世人皆道程公国士无双,泽被万民,却鲜少有人知晓他的幼女程涵君亦是我国半导体事业的开路人。
谢端若后退一步,向程涵君深深鞠躬,景仰道:“晚辈谢端若,见过姥姥。”
铁真真忍不住笑骂:“跟谁套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