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泽点头,揉揉她的后脑勺起身离开。
铁真真情绪一阵一阵的,眼泪汪汪地目送祁明泽,谢擎远还以为有得一顿哄,结果她一进屋立马又开朗起来。
谢擎远逐一向她介绍家里贴身的帮佣,管家凯叔和四位菲佣姐姐,分别是罗莎、莱拉、艾丽和邦妮。莱拉的中文最流利,也最年轻,所以成了照顾铁真真的不二人选。
还有一个叫高仔,是家里那位小少爷的生活助理兼保镖,不巧都出门了。
“Lucas还没回来吗?”
“宜家仲喺……”凯叔话锋急敛,随老板切换国语交代前因后果,“Lucas在石澳采风,可能要迟点先回来。”
他的普通话不如谢擎远的流利,带着浓重的口音,甚至有些词都转不过来。
谢擎远刚想给谢端若打个电话,就被铁真真揪着衣角问:“爷爷,Lucas是您的孙子吗?”
“是啦。”刚毅威严的老先生弯下腰与她平视,笑颜和蔼,“他叫谢端若,大你五六岁,你们见过的,他是你秦越伯伯的儿子。”
铁真真拖着声长长的“噢”,末了拍拍小胸脯嘚瑟,“我也有英文名,Margita!”
“Mar-gi-ta……”谢擎远低吟这名字思索含义,轻轻刮过铁真真的小鼻尖,“珍珠,你个小明珠啊。”
铁真真笑嘻嘻地躲痒,没错,姥姥说她就是这个世界的掌上明珠。
天气炎热,营养师应谢擎远吩咐每天备着降火的糖水,今天是家里那位少爷钟意的陈皮海带绿豆沙。
铁真真吃不惯这样式儿的绿豆汤,因为陈皮实在太抢味儿,但她也捧场地尊重当地饮食文化,而且罗莎阿姨说,这可是她费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熬出来的。
临近晚餐,谢擎远的外孙才回来。
少年生得十分好看,周正清隽,身高颀长,宽而薄的肩膀挎着台单反,斜分的刘海垂散在他深邃凌厉的眼梢,睫毛浓密如扇,却遮不住那双眼睛里的冷润淡漠。
铁真真当时就觉得,这位哥哥眼里覆着一片化不开的忧愁。
“哥哥你好,我叫安安,很高兴认识你。”
谢端若点头,声音不冷不淡:“你好。”
铁真真被那道视线瞧得心里发怵,识相地把自来熟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谢擎远打破冷场,说:“Lucas,这段时间安安就交给你了。”
“阿公。”谢端若眼睫微垂,胸膛沉下一声叹,“我很忙,没时间帮您带孩子。”
“我看你很得闲,不如你明日去公司学习如何啊?”
谢擎远今年逐渐放权给谢净植,但他唯一的亲外孙到底是姓谢,没人相信谢九叔会把一手打下的江山拱手送给旁系侄女,擎坤集团将来真正的掌权人兴许正在培养。